聽到我這話,馬三元頓時一愣,倒是紫天椒和紅靈兒在一旁憋笑了起來,一直偷眼掃視著馬三元的臉色。
見馬三元愣住不動,我又嚷嚷道:“你還傻坐著乾嘛?怎麼著,當哥的讓你削個蘋果都不行了?”
聽到這話馬三元才緩過神來,沒好氣地抬起眼皮掃了我一眼,伸手往我水缸裡一指,說道:“你那缸裡不是泡著一堆呢嗎,愛吃啥你自己撈唄!”
“怎麼跟哥哥說話呢?讓你乾你就乾!”
我一瞪眼,沒想到馬三元還真就不敢耽擱地站起了身來,也許是因為心裡還懷著對我的愧疚之情,又也許,這就是同出一家那難以形容的親情血脈作祟……
不情不願地走過來之後,馬三元從地上袋子裡拿出個蘋果來,隨後走向一旁從鐵架子上隨便抄起把手術刀來,就真開始幫我專心致誌地削起了蘋果皮,看得我心裡那叫一個美滋滋……
可誰能想到,才一削完了蘋果皮,馬三元竟轉手把蘋果扔給了紫天椒,隨後又扔下手術刀,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快步就往門口走。
一見馬三元走出門去,紅靈兒趕緊也跟了上去,紫天椒咬了口蘋果,朝我甜甜一笑,苦笑著搖搖頭道:“歉也道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後會有期……”
話一說完,紫天椒邊吃蘋果邊轉身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
這三人離開之後,病房裡又冷清了下來,整整一個下午的功夫,陸馨蘭、慧音和巴頌三人都在忙著自顧自地配藥,而那些藥自然不全是給我用的,還有外麵其他很多在昨天受傷的考生和天行者。
一直忙活到傍晚十分,絕大部分受傷比較輕的落榜考生們相繼都離開了山莊之後,陸馨蘭三人才總算忙裡偷閒,醫務室也終於冷清了下來……
吃過了晚飯,陸馨蘭、慧音和巴頌三人又輪流用各派醫術好好地折騰了我一番之後,見我體力已經恢複了不少,也沒有再繼續泡在缸裡的必要了,這才把我從缸裡給攙了出來,換好了衣服之後,用輪椅把我推去了另一間普通病房裡休息。
這時我雖然雙腳還沒力氣站起來,還需要依靠輪椅來行動,但簡單地活動手腳已經都不成問題了,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三名醫生的特殊監護,於是把我送回了病房休息之後,三人也就都離開去各忙各的了……
也許是由於在大水缸裡泡了一天,睡覺睡得太多的緣故,我從晚上六點來鐘就往床上一躺,竟翻來覆去地死活都睡不著,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地眯瞪了幾覺之後,再睜眼時已經是半夜裡十點多了,四周圍鴉雀無聲,因為受傷考生們都已經走的差不多的緣故,整個醫務室也都已冷清了下來……
我閉上眼打算繼續睡,可又眯了半個來小時,卻死活都睡不著了,於是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搖著輪椅來到了窗戶邊,打開窗戶想要通一通風,畢竟在醫務室的加護病房裡泡了整整一天的‘澡’,早就已經憋悶得不行了……
可正當我對著窗外黑乎乎的夜景發呆空想的時候,突然間,隱隱約約地就見一道黑影從窗戶正對著的一片黑乎乎的小樹林裡跑了出來,步伐踉蹌,往外跑時竟還在地上跌了兩個跟頭,就像是受了傷一樣,隨後跌跌撞撞跑向小樹林對麵的一片草叢……
看到這裡,我心頭‘咯噔’一聲,但由於距離太遠,卻根本認不出那人的身份來,隻能模模糊糊地通過輪廓身形和步伐判斷,那應該是一個女人……
大半夜十點來鐘,為什麼外麵樹林裡會突然跑出個受傷的女人來?
我越想越奇怪,於是趕忙搖著輪椅走向門口,打開門朝醫務室走廊裡嚷嚷道:“小陸大夫,我剛剛看見一個女……”
話沒說完,我的聲音已戛然止住,就見醫務室的走廊裡同樣是漆黑一片,沒有一點燈火,也不見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