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不對勁兒,畢竟庚辰已在第一場考核快結束時,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雖然我還沒有任何的證據,更不知他是用什麼方法完全改變了自己的外貌和聲音,但他千真萬確就是之前我們在落馬莊時見到過的那位‘火燕集團’少總裁……
這一次,庚辰以閭山教門人的身份來參加天誅府的入門考核,再加上之前閭山教的宋學士和羅刹女被查出異人教教眾身份,任誰都能想得明白,自古至今一直閉門自封神秘莫測的閭山教勢必早已叛道入魔,極大可能全教都已淪為了異人教的爪牙,而雪嬌兒正是閭山教的門徒。
至於秀秀,其實最初見到她時我還吃了一驚,許久不見之後,她非但搖身一變也成為了此次天誅府入門考核的考生之一,更因其雄厚的財力一舉成為了天誅府的幕後‘投資人’,甚至如今雖還沒成功通過入門考核,卻已在天誅府中享有了一定的特權,甚至連出入天誅府總部都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人阻攔……
假設一下,若是燕七確實有什麼事情在刻意對我們隱瞞,閭山教又確實已背叛天師道,投奔了異人教,那麼如今秀秀和燕七、雪嬌兒兩人待在一起,躲在房間裡秘密策劃著什麼,那豈不就等於……
我霎時間心頭一寒,沒等再繼續往下想,心中已一陣難以言喻地不安……
我心說糟了,難不成連秀秀也已叛道……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趕緊又搖著輪椅悄無聲息地湊近秀秀的房門,將耳朵貼近虛掩的門縫,以便細聽裡麵三人到底在策劃著什麼……
我悄悄湊到門縫朝裡麵望去,透過門縫,隱隱約約地就見秀秀正坐在正對著門口一張椅子上抽煙,旁邊另一張椅子上坐著神情凝重的燕七,雪嬌兒坐在一側的床上,同樣是滿臉的焦慮。
這時,就聽秀秀又在房間裡開了口,聲音比平時還要顯得更加的冷漠——
“總之你們都彆太心急,一切聽從上方指示,如今事關重大,我們絕不能冒然行動打草驚蛇,如果前功儘棄,那這一次損失可就真的無法估量了……”
聽到這話,坐在床上的雪嬌兒也點了點頭,沉沉開口道:“那好吧,也許是我太過心急了,不過對方的警覺性越來越高,對我們閭山教的人的疑心也越來越重,我真怕來不及等到行動就被揭穿了身份,到那時候不光是我,怕是咱們幾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總之再等等……再……”
話說到這兒,就叫秀秀突然一愣,將頭側向了背對著燕七和雪嬌兒方向的另一邊,側著頭一番側耳細聽,就仿佛有人正蹲在她的椅子邊上跟她小聲說話似的,可是,秀秀的身旁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人。
聽了片刻之後,雪嬌兒點了點頭,眉頭漸漸擰成一團,伴隨著一聲暗歎,循著那空無一物的方向說道:“抓他進來……”
秀秀話說到這兒,霎時間我隻覺得一股莫名地寒意瞬間從門縫裡麵吹了出來,吹得我臉上一涼,根本不等反應過來,再順著門縫往裡看,啥時之間,就見門縫後麵已然露出半張慘白慘白的人臉,正透過門縫用一隻血紅血紅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看,仿佛與我隔門而望……
那人一臉慘白毫無血色,一頭長發披肩而下,不單眼珠子血紅,透過門縫就見他一條長舌頭從口中滑出,擔在下頜,更是血紅血紅的……
這哪兒是人,分明是鬼……
我看得心中一寒,下意識地趕緊往後躲,若不是本來就坐在輪椅上,隻怕早已經往後一仰,翻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