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
“小……小姨……”
“哼,算你小子改口快,要不我再給你身上添倆窟窿……”
黎檬冷冷一笑,朝我翹了翹下巴,又問:“小六子,你還想不想接著跑?”
“當然了,”我勉強點了點頭道:“毛道長說讓我跑到今晚十一點,差一分鐘差一秒鐘,都不是十一點……”
“那你還跑得動嗎?”黎檬又笑問道。
我慚愧一笑,答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現在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了……連說話都已經費勁了……”
怎知我這話說完,黎檬卻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還不行,還差一點兒……”
“什麼?什麼差一點兒?”
我一聲追問,卻見黎檬並沒理我,而是蹲下之後,從腰間的法器袋裡掏出了一條大概兩米來長的黃綢子來,將黃綢子在地上攤開鋪平之後,黎檬抬手之間咬破右手食指,隨後開始用自己的血在黃綢子上寫起了咒文來……
不過,黎檬所寫的咒文卻極為奇怪,並不像是道家日常所用的咒符,更不像是薩滿教所使用的滿文,甚至說,與其說是咒文,倒不如說更像是在畫一個個古怪的圖案……
一邊往黃綢子上‘畫圖’黎檬一邊又頭也不抬地朝我說道:“小六子,唱首歌給我聽聽……”
聽到這話,我詫異地問道:“我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你竟然還要我唱歌?有你這麼虐待人的沒?”
“少廢話,讓你唱你就唱,不唱我就揍你……”
黎檬說著狠狠瞪我一眼,無奈之下,我也隻能牟足了力氣輕輕哼唱了起來——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不囉嗦,諸般閒言來唱歌,聽我唱段十八……”
“住嘴!換一個!”
見黎檬不喜歡這首,於是我拽著一口繞嘴的粵語,又唱道——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裡,仿佛帶點唏噓……”
我唱了沒幾句,黎檬的血咒已在黃綢子上寫完,隨後用雙手各抄一端,將黃綢子抄起來後,往前一探手,用血腥味撲鼻的綢子蒙住了我的雙眼,連在我頭上繞了三圈之後,這才在我腦後打了個結,將黃綢子係在了我的頭上……
霎時間,我眼前漆黑一片,趕忙驚問:“小姨,你這是乾嘛?”
“少廢話,繼續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