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人愣住,白薇急忙笑了笑道:“老人家你彆誤會,我們沒有惡意,請問一下,您可是李二奎李老先生?”
“二爺?”白薇這話說完,那老人的神情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再度一驚,眼神中竟顯得比先前還要更加的慌亂了起來,連忙問道:“你們要找二爺?你們是什麼人?”
“二爺?”
“就是李二奎,他當年在我們湖州一帶的行業裡,名頭那可是相當響亮,因此大家夥兒都恭維他老人家一聲‘二爺’,隻不過,如今二爺年事已高,已多年不問業內之事,我看你們年紀都不大,怎麼會認得他老人家?”
對於老人的問話,白薇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又道:“您說二爺年事已高早已經不問業內的事,可這家古玩店分明在二爺的名下,還有,您又是誰?”
白薇這話問完,那老人微微一笑,答道:“不錯,這家店確實是二爺的產業,隻不過近幾年二爺從未管過,一直都是由我來搭理罷了,至於我,無名老朽不足掛齒,就是個幫二爺看店的而已……”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白薇又笑了笑,說著話朝周圍環境打量了一番,一邊打量,一邊又笑嗬嗬問道:“老先生,請問這家店內外的布置,是誰一手操辦的?”
“這倒是我沒錯,小姑娘,有何指教?”
“我見這家店麵內外布置著各種法器法咒,這些法器法咒雖來自於各門各派,顯得有些雜亂,但雜亂之中卻也頗有章法,而且很容易看出一件事來……”
白薇邊說邊走向牆邊,抬手拍了拍牆上貼著的幾張符紙,又笑嗬嗬朝那老者問道:“老先生,這些符咒可都是您親自書寫的?”
“沒錯,是我寫的,現學現賣練練手而已,莫非姑娘也懂得玄門之事?”
“嗬嗬,若說這些雜七雜八門派的符咒,寫得確實有些生硬,畢竟各門各派的符咒寫法都有不同,而且所用咒文也不一樣,但這龍虎山的咒……”
白薇話說到這兒,已然抬手指向滿牆符咒中貼著的幾道天師道咒文,而她這麼一說,尤其出身自龍虎山的張叢雲,更是立刻就將目光凝聚了過去……、
隻聽白薇又道:“這龍虎山的咒,寫得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而且從朱砂自己的顏色上,就能看出寫咒前所用的朱砂雞血墨調配得恰到好處,下筆更是力道十足不重不輕,沒有個至少二十年的修為,怕是根本寫不出如此漂亮的符咒來……”
白薇說到這裡,就見那老者的神情突然一變,眼神中竟現出了幾許震驚來。
這時張叢雲也湊到了牆邊去,盯著牆上幾道龍虎山咒文仔細觀摩了一陣子之後,也點了點頭道:“白薇姐,你若不說我還真沒發現,你一說我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這龍虎山咒文寫得確實漂亮,不說彆人,我五六歲就開始築基修道,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都還寫不出這麼漂亮的咒文來……”
張叢雲話說到這兒,那老者頓時一聲驚問:“怎麼,你也是龍虎山的人?”
不等老者把話說完,隻說到‘也’字時,白薇的嘴角已微微勾起了笑容來,果不其然,那老者果然並不簡單。
而聽到老者的問話,張叢雲回身一拱手道:“不錯,實不相瞞,在下龍虎山弟子,龍虎山第六十四代天師張碧清,正是家父……”
張叢雲話說到這兒,那老者臉上頓時又現出幾許驚色,沒等張叢雲把話說完,已然有些激動地驚呼道:“你,你是叢雲?”
“你認得我?”
老者這話不由地讓張叢雲驚了一跳,再看老者,已快步走出櫃台,朝張叢雲點點頭道:“當然認得,記得我上次看見你時,你還被你媽抱在懷裡吃奶呢!哈哈,一晃你都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