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
夜玄看著凡帝那張從未改變的少年麵孔，微微一笑道：“你曾說，唯一的願望就是看不到那些東西，仗劍入江湖。”
“可哪怕在你成帝後，也未曾完成這個願望。”
……
黑天觀凡。
黑天一族極其平凡的血脈。
他沒有像那些絕世天驕那樣，擁有黑天一族最恐怖的黑天魔神血脈。
他的血脈很平常，就連黑天一族最根本的因果大道，他似乎都很難掌握。
所以在黑天一族之內，他的童年過的並不快樂。
他喜歡一個人坐著發呆。
有時候父母都覺得這個孩子多半是廢了，轉頭便生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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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天賦很高。
是黑天魔神血脈。
而正因為如此，黑天觀凡這個沒有什麼潛力的家夥，自然而然就成了所謂的棄子，沒有人願意理睬他。
所幸他的父母還不算喪儘天良，起碼還給他一口飯吃。
至於他做什麼，沒有人會在乎。
而有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弟弟，黑天觀凡倒是沒有再受到欺淩。
但譏諷總是在所難免的。
黑天觀凡的弟弟雖然對自家這位普通的哥哥沒什麼好感，但也談不上什麼厭惡，隻是有些陌生。
父母似乎也不太願意讓兩兄弟來往，所以兄弟兩人很少相見。
再加上黑天觀凡的弟弟潛力實在過於驚人，引起了黑天魔宮的注意，甚至專門有絕世強者駕臨，來指點黑天觀凡的弟弟。
黑天觀凡弟弟的修行之路，一日千裡。
莫說是同齡人，就算是老一輩強者，也隻能是望而生歎。
這天。
黑天觀凡找上自己的弟弟，跟他說不要你再繼續突破了，否則會很慘。
至於具體什麼，黑天觀凡沒說。
黑天觀凡的弟弟聽到這話，權當做是這個哥哥對自己的妒忌，便沒當回事兒。
可當他繼續突破之後，卻忽然是修為瘋狂下滑，根本無法阻止，七竅流血，險些入魔。
等到好了之後，他第一時間便是去找自己的哥哥，詢問他為什麼會知道。
黑天觀凡搖了搖頭，說他太急功近利。
從小就聰慧的黑天觀凡弟弟，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哥哥身上有秘密。
於是接下來，他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跟黑天觀凡住在了一起。
兩兄弟看上去似乎感情深厚。
有天，黑天觀凡的弟弟找到了父母，說哥哥的眼睛能看透很多東西，他想要。
若是有了這雙眼睛，再加上他無敵的天賦，必然能成為黑天一族史上最強的存在。
父母想都沒想便同意了。
他們設計誆騙黑天觀凡參加家族聚會，然後在飯菜和酒裡下毒。
從頭到尾，黑天觀凡都表現的很平靜。
他吃掉了那些有毒的飯菜，喝下了帶毒的酒。
笑著赴死。
或許在這一天，黑天觀凡的心就死了吧。
這是一個怎樣的家族呢？
說無情也無情，但隻是對他。
但對他弟弟卻格外有情。
看著黑天觀凡的從容，他的弟弟莫名有些悲傷。
但父母卻是異常興奮，要出手挖掉黑天觀凡的雙眼。
那天。
有一位渾身纏繞著黑氣的詭異人形怪物憑空駕臨，鎮壓得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動彈。
這詭異人形怪物平靜地問道：“後悔嗎？”
黑天觀凡沒有睜眼，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