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2 / 2)

富一代[穿書] 山楂丸子 5897 字 4個月前

一個可以窮到吃土坷垃的農家少年。

約莫是富貴限製了想象力,在此之前,姚祺年從不知道乾稻草裝成的草墊可以當做“席夢思”,麥苗能長半人高,而它的兄弟韭菜苗隻能長到小腿肚,每天早晚吃的鹹菜叫雪裡蕻,大米飯還能摻紅薯一塊蒸

好在不是隻他一個窮到吃土坷垃,他的門旁鄰居都是這樣,窮得叮當響,燒頓飯都要東家串西家借洋火。

經過多天的摸索,姚祺年從旁人口中得知,這裡是涇河縣下的一個小鄉村,叫大圩村,隻是大家夥習慣說大圩生產隊。

至於涇河縣,姚祺年以前從沒聽說過,本來姚祺年以為是他自己孤陋寡聞,直到他在糊窗戶的舊報紙上看到“臨江省涇河縣”,才恍然大悟,這裡是他老娘杜撰出來的地方。

姚祺年擔心彆的地方也是他老娘杜撰出來的,直到輾轉打聽到臨江省周圍還有河北、上海、安徽等省、直轄市,才稍放心了些。

彆的農村經濟條件怎麼樣,姚祺年不大清楚,也沒機會出遠門查看,隻知道大圩生產隊窮的可以,十裡八鄉連個平房都沒有,更彆說樓房。

條件稍好點的,住的是紅磚瓦房,差點的,住的是泥巴拌草糊成的土坯房。

像他家,條件應該不好不壞,一排四間瓦房坐北朝南,大石塊打地基,約莫半人高處銜接紅磚,房頂用的是紮成捆的蘆葦杆,估計是手頭不寬裕,沒像對門鄰居家那樣,在房頂鋪瓦片。

不過宅基地很大,約莫有五百多平方,四間瓦房占中間,把農家院分成了前後,後院東邊是豬圈,養了頭伢豬,正對豬圈的是茅坑,中間是菜園,行隴齊整,種著時令蔬菜,不過菜園不大,隻有兩分地。

菜園不大的原因姚祺年無意聽人說過,沒分田地單乾之前,生產隊允許養雞養豬種菜,但也有硬性規定。

每家每戶菜園總麵積不能超過兩分地,無論公豬母豬,隻能養一頭,雞鴨鵝數量不能超過三隻。

至於花椒、芝麻、大豆之類的經濟作物,一概不能種在房前屋後,如果被舉報,基建隊會過來砍掉不說,還要罰錢批鬥。

總歸是不能走上資本主義的歪路。

不過這種現象終止於去年的三中全會。

會議召開之後,原本的土皇帝——生產隊長,就不大管事了,今天你家多養幾隻雞,明天他家買兩頭伢豬,生產隊長隻當瞧不見,久而久之,大家夥紛紛效仿,日子倒也比前幾年好那麼一點點。

不過,這些在姚祺年看來,還是窮

平心而論,姚家人挺勤快,後院養豬種菜,前院就拿來養雞鴨鵝,房屋四周還種了桃樹梨樹柿子樹。

儘管養的家禽多,但小院被姚祺芳灑掃的很乾淨,沒有半點雞屎鴨屎味。

“小弟,吃飯了。”

喊人的是貢付姐,姚祺年的大嫂,去年年末才嫁過來,對公婆和小叔小姑都比較友好,一家子相處很和睦。

姚祺年應了聲,去廚房端屬於他的稀飯。

姚家現在是兩代同住,戶主是姚四海,也就是姚祺年現在的父親,今年才四十出頭,不過因為常年操勞,看著像是五十多歲的人。

姚祺年現在的母親叫王乃雲,手腳勤快,話不太多,跟姚四海一樣大,看著也很顯老。

兩口子生了兩男一女,老大姚祺田,二十三歲,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相較他,大嫂貢付姐要更為能說會道,在媳婦輩裡口碑比較好。

姚祺年是家中老二,比姚祺田小三歲,高中剛畢業,兩個月前跟新老三屆的考生一塊參加了高考,可惜沒能考上。

姚祺芳是家裡幺妹,才十三歲,剛上小學五年級。

因為是老來得女,姚四海兩口子不像彆人家那樣重男輕女,不能說怎麼寶貝姚祺芳,但至少不會刻薄她,兄妹三個幾乎一碗水端平。

也正因為這樣,姚祺芳比村裡同齡姑娘更活潑,也很討喜,經常跟姚祺年打嘴仗。

這會兒兄妹兩因為最後一根醃蘿卜歸誰拌起了嘴。

“二哥,我是女娃,你是男娃,我們老師都說了,男娃要讓著女娃,不能尖酸刻薄。”

說完,姚祺芳就從她二哥碗裡夾過蘿卜條,咬得嘎嘣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姚祺年因為她那句“尖酸刻薄”嘴角抽搐,忍不住問她:“大妹妹,你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姚祺芳看他眼,沒聽懂,還板著小臉特認真的解釋:“我們語文才不是數學老師教的,語文老師剛畢業,還會教我們說俄語呢。”

姚祺年可不關心她老師會不會說俄語,他吃飽了,擱下碗筷準備去生產大院。

這時,王乃雲出聲提醒:“年娃子,你爸讓你帶上扁擔,估計是要擔稻種,我看你再帶兩個篾籃過去,搞不好就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