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一臉感激:“您是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好人多子多福,多謝陸大人成全,我感激您一輩子。”
說完,便不顧陸遠澤死活,追著許氏而去。
待馬車走過拐角,容澈才哈巴狗似的看向許氏:“芸娘,我表現的好不好?”
許氏嗔怪的笑道:“你啊,隻怕要活活氣死他。”
“怎麼是氣人呢?我都是真心話。”他挽救了鎮國公府絕種的危機。
容澈一臉認真。
許氏歎了口氣。
似有些猶豫,但終究開口:“容將軍……”
“你可以似從前一般,叫我澈哥。”容澈毫無保留的麵對她。
許氏見他目光期待,也有些心軟。
“澈哥,我在侯府磋磨十八年,早已身心俱疲。我不知該如何麵對新的感情,甚至……甚至許多時候排斥外男。我,我還沒想好……”
容澈目光清澈,眼神沒有受傷,隻有淺淺的憐惜。
“芸娘,我不逼你。”
“隻要你好好活著,我不逼你。”容澈突然紅了眼眶。
此刻陸朝朝早已趴在許氏懷中熟睡,容澈也不再有任何顧忌。
容澈神色晦暗,抬手撫著心臟,好似這樣才能安撫驚懼的自己。
“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光明磊落。”
“我卑鄙無恥,自私下作。我從來做不到將喜歡的女孩兒拱手讓人,可我也不敢破壞她的幸福。”
“隻能卑劣的祈求上蒼,願上天給我一次機會。”
“我走過無數地方,拜過無數神佛。”
“大概一年前……”容澈麵色微有些凝重。
“我曾無意中撿到一個小石像。”
“小石像巴掌大,破爛不堪,看不清供奉的是哪位神靈。隻隱約能看出年代久遠,石像破損的厲害。”
“那時,我本就信神靈,便親自給祂倒了酒,將乾糧供給祂。”
容澈嘴唇微顫:“那日夜裡,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你與陸遠澤相知相愛,也看見陸遠澤養外室十八年。不同的是,沒有朝朝。朝朝出生那日死亡,陸遠澤將陸景瑤抱在你膝下,你疼她如親骨肉。”
“她親自栽贓,害的許家土崩瓦解,一點點斬去你所有臂膀。”
“我還見到了太子,他就像個無腦混賬,將陸景瑤捧在掌心。”
“我見到了你……他們怎能這樣對你!!我放手,是想要你幸福,而不是讓你走向死亡!”容澈渾身發抖,眼睛通紅。
容澈見許氏呆滯,他自嘲道:“我知你不信,實在太過離奇。”
“可後來,我查到陸遠澤養外室,他女兒叫陸景瑤,兒子叫陸景淮,一切與夢中對上,我便信了。“
他無法再坐以待斃,他要提前回京。
許氏呼吸微重,緩緩捏緊拳頭。
她從未見過容澈如此驚慌恐懼過,她的心狠狠揪起。
“你呢?夢中,你如何了?”許氏聲音沙啞,一眼不眨的看著他。
容澈微斂著眉,他叛國了。
他叛出深愛的北昭,隨著玄霽川討伐北昭,為許氏報仇。
最後,戰死沙場。
鎮國公,真的絕嗣了。
但他並未說出口,隻笑著道:“你放心,我夢中過的極好。”他嘴角勾起笑容,想要說服許氏。
許氏眼眶一滴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