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喜極而泣:“殿下,此話當真?”
“當真。”太子眉宇彎彎,這也是他守護北昭的緣故。
太子確認完陸朝朝的情況,便早早回宮複命。
皇帝擔憂陸朝朝的情況,再者,父皇與母後,昨兒夜裡大吵一架。
太子不甚放心。
許家聽得消息,剛下朝,官服都沒換便匆匆趕來。
許意霆眼神仔細打量許氏,見她安然無恙,才鬆口氣。
“早知便強行讓你搬回許家了,可真真嚇得人魂飛魄散。爹娘也吵著要來看你呢。”大嫂扶著她進屋坐下。
“幸好隔壁是容將軍,不然怕要出大事兒。”
眾人並未對外宣揚陸朝朝殺人之事。
畢竟才兩歲,凶手直接化作萬千碎片,太過駭人聽聞,未免會引起眾人對昭陽公主的恐慌。
眾人入內後。
容將軍知曉許家有事要談,便關上房門,侯在門外。
大嫂微點了下頭:“陸遠澤,當真半點比不上容將軍品行。”
“你可真嚇死我了。”
“聽得消息,家中都快嚇得昏死過去。你這前腳剛和離,逃出魔窟,怎又遇上這等事!等護國寺方丈回來,我定要帶你去求個平安順遂。”
“竟攤上這等無妄之災。”
許氏卻輕輕搖頭:“算不得無妄之災。”
“反倒因我而起
。勞煩大嫂,等會去陸家賬上取些銀兩。給這次受害的家庭,一些補助。權當儘點心意吧。”
大嫂正要問,便見許氏從懷中掏出龍紋玉佩。
方才,她問朝朝討要來的。
大嫂一怔,抬頭看向許意霆。
許意霆眸色微沉:“這是何意?”
許氏麵露苦笑,眼中滿是苦澀:“大哥,這等時候你們還要瞞著我嗎?”
“昨夜那人,為這塊玉佩而來。”
“我,不是許家血脈,對嗎?”許氏帶著幾分淚意,看向大哥。
她在許家生活十幾年,許家爹娘,連帶著三個哥哥,對她疼愛至極。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份。
許意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目光悠遠,仿佛陷入過往的回憶中。
“你是我們撿來的。”
“那時啊,爹還不是太傅。”
“發現你的時候,是一個冬夜,也如昨晚那般暴雪。”
“那時,娘剛生下三弟不久。睡夢中,她總覺得自己耳邊聽到嬰孩的哭聲……”
“她無數次起身查看,可哭聲又戛然而止。就像是,她的幻覺……”
“母親心慌不止,坐立難安。”
“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召喚她,當時天還未亮,暴雪紛飛,可娘執意要出門看看。”
“我們哥兒幾個正是頑皮的時候,便隨著母親一同上了馬車。”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母親她順著心中的指引,在城中穿行。一行人凍得瑟瑟發抖,暴雪看不清路,越走越遠……”
“快要出城的位置,聽到一陣虛弱的哭聲。”
“哭聲極其虛弱,像小貓似的,斷斷續續越來越弱。我們幾人便跳下車,在暴雪中搜尋。”許意霆歎了口氣。
原以為,這件事會深埋心底。
卻不想,竟給妹妹招來大禍。
昨夜,差點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