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家,已經臨近傍晚。
陸朝朝照舊先去偷兩根追風肉乾,揣進懷裡,慢吞吞的朝主院而去。
屋內,傳來低低的哭聲。
陸朝朝心頭一緊,急忙邁著小短腿追進去。
“怎麼了?娘親!”陸朝朝急忙問道。
許氏紅著眼睛罵:“你二哥這個傻子,他竟隨軍去邊境戰場了!”許氏得到消息,天都塌了。
她手中捏著信,渾身顫抖。
“他想從軍,我不反對。可邊境戰亂不斷,他若有個好歹,我該怎麼活?”許氏更內疚的是,恐怕孩子想要奮力向上爬,是因為自己。
自從她差點被害,硯書讀書更刻苦。
陸政越遠走邊境。
陸元宵書都快翻爛了。
容澈見她哭的傷心,便道:“政越有想法,有衝勁兒,攔是攔不住的。你彆擔憂,我會讓人照看他。”
容澈在邊境駐紮十幾年,陸政
越在那裡,不會受排擠。
“芸娘,唯有戰場升職最快。”
許氏嘴唇發顫,她哪裡不明白,兒子這是要以命搏前程啊。
許氏發出低低的嗚咽,容澈亦是心疼的紅眼。
“陸遠澤丟下這幾個孩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老太太歎息,女兒這幾個孩子,誰都比不上。
芸娘運氣不差。
這幾個孩子,遲早會超越許家。
陸遠澤當真看走眼了。
第二日。
天不見亮,便聽得丫鬟通報:“陸宅的裴氏,和清溪老家的族老們,打起來了!”
“聽說打的可厲害。”
“據說,原本每年給族老們三千兩銀子。可新主母裴氏不願掏錢。”
“族老說,三千兩改成一千兩。”
“裴氏依舊拒絕。”
“族老們在陸宅大門前,罵的可難聽。罵裴氏娼婦,罵裴氏爬床的小賤人,還罵裴氏一雙兒女見不得光呢。”
“裴氏丟儘臉麵。最後,還是薑雲錦看不下去,掏一千兩了事。將一眾族老哄回清溪。”
許家眾人聽得連連稱奇。
沒有許氏的陸遠澤,哪裡還有曾經的風光。
“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你和離,是他們沒福氣。”老太太才不是個聖母呢,她巴不得陸遠澤日子過不下去。
仇人過的越狼狽,她越開心。
鎮國公府最絕。
直接火上澆油!
他們定製一張超大牌匾,敲敲打打給陸遠澤送去,上麵用紅綢擋住,吹吹打打吸引了一大波人。
陸遠澤被請出門。
瞧見鎮國公府抬來的牌匾,麵色鐵青。
媽的,鎮國公府這群瘋子,不會真的這麼瘋送好人牌匾吧?!!
大家同朝為官,還要不要臉麵?!
“快掀開紅綢看看,送的什麼牌匾!”有好事者大聲喊道。
“陸大人快掀紅綢呀。”
“陸大人,看看人家謝你什麼?”
陸遠澤在眾人催促下,掀開紅綢,碩大的好人牌匾暴露在眾人眼前。
“好人牌匾!”
“陸大人,這是做什麼好事了?竟惹得鎮國公府送牌匾?”
眾人猜疑不定,心頭越發好奇,可陸遠澤一副受到侮辱似的絕口不提。
他哪裡不明白。
這是謝自己和離之恩!!
他拳頭緊握。
不要臉的鎮國公府!
全家老小,都是瘋子。
偏生,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