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朝走路硬邦邦的,像一柄劍,如同隨時會出鞘的利刃。
白姑娘弱柳扶風,就像一朵盛開在水中的荷花,搖曳生姿。
白荷花臉頰微紅,與他對視時更是滿臉羞澀。
一低頭,才見朝朝正好奇的看著她。
白荷花瞧見朝朝時,有瞬間的怔忪,眼神頓了頓。
似乎,有幾分遲疑。
“這便是朝朝,我與你說過的,我最好的朋友,亦是……我的家人。”
“我與朝朝雖相差十來歲,但我倆關係極好,你待她,便當做我的親妹妹吧。”
“彆看她才六歲半,三歲時她就登基成了南國女帝。”
“她啊還使得一手好劍法。”
白荷花麵色有些白,攥著玄霽川的衣袖緊了緊:“朝朝姑娘,姓什麼?”她強裝鎮定。
“姓陸,陸朝朝。”
“她還有把劍叫朝陽劍吧?重若千斤,她隨手就能抬起來。當年西越獻上這柄劍,原想去北昭炫耀。卻不想被一兩歲的朝朝拔出來,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玄霽川笑眯眯的摸了摸朝朝腦袋。
突的,白荷花身形一晃,差點栽倒在地。
“荷花,你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玄霽川見她差點倒地,慌忙將她扶在懷中。
太醫匆忙進宮,白荷花一直擺手:“荷花無事,隻是方才腦子有些犯暈罷了。”
可玄霽川明明見到她臉色煞白,哪裡放心。
見到太醫親自診治後,依舊不敢放人離開,讓太醫侯在宮中。
白荷花微垂著頭,有意無意的避開朝朝眼神。
“我……我想住在宮外可以嗎?待
成婚時,你再迎娶我入宮。”她低聲道。
“一切都依你。將養父養母都接進城可好?就在宮門外賜幾座宅子,隨時可入宮看你。”
“他們收養你,給了你生命。我自當將他們奉做爹娘孝順。”玄霽川少有的溫柔。
白荷花眼底溢出一絲笑意:“多謝陛下。”
“叫我霽川即可。”
陸朝朝聽得腮幫子發酸,戀愛中的男女渾身散發著酸臭氣。
白荷花輕握著拳頭:“方才讓朝朝妹妹見笑了。大抵治癔症時太過勞累,休息休息便是。不打緊。”
陸朝朝搖頭:“你好好休養身子。”
“白姑娘身上的花香真好聞。”陸朝朝輕嗅幾口,嚇得白荷花臉色都有些發白。
“可能因為養母家住荷花塘,我自小在其中長大,摘花摘蓮子,摸魚挖偶,長久以往染上花香了吧。”白姑娘微低著頭,若是細看,還能看到她忽閃的睫毛。
“霽川,你且去忙便是了。”
“不用刻意陪我。”
“大婚在即,瘟疫剛消,天災剛過,你還有政務要忙。我與……朝朝妹妹坐會兒。你且去忙,不必擔憂我們。我與朝朝妹妹一見如故,正巧問問你在北昭之事。”白荷花溫柔的看著他,眼底的心疼不似作偽。
玄霽川雖一步也不想離開,但朝中大事離不得他,隻得應下。
“讓禦膳房送些姑娘家愛吃的點心。”
“是。”太監退了出去。
待殿內空無一人,白姑娘左右看了看,才緊抿著唇站起身。
後退幾步,緩緩跪在陸朝朝麵前。
“荷花拜見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