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馬車已經停在長街外。
他拉了拉姚靜婉:“夫人,陸家人來了。”
姚靜婉頓時站直身子,眉宇間露出和煦的笑容。秦嘉言隨手整理了下衣衫,然後攜著姚靜婉上前。
“陸公子……”秦嘉言哪還有在姚靜儀麵前的盛氣淩人,此刻卑微到了極點。
陸硯書在讀書人中頗有聲望,今日,是陸朝朝特意請大哥給玉珠長臉的。
秦嘉言深怕陸硯書不記得他,他當即報上名諱:“我是西河秦家人,當初你父親帶你回清溪祭祖,我還抱過你呢。”
那時的秦嘉言還未成婚,與年長幾歲的陸遠澤有幾分來往。
陸硯書神色淡淡,疏離又有禮的喚了一聲:“秦伯父。前些時日公務繁忙,還未來得及與伯父敘舊,望伯父恕罪。”陸硯書身上已帶著幾分上位者氣勢,秦嘉言在他麵前竟有些壓迫感。
誰能想到啊,陸遠澤沒混出頭,反倒兒子混出頭了。
兒女個頂個的厲害。
偏生他沒福氣。
秦嘉言見對方記得他,臉上洋溢著笑意。
“硯書是陛下跟前大忙人,伯父哪裡敢怪罪。若是得空,咱們叔侄倆喝幾杯,你看如何?”秦嘉言神色期待,見陸硯書點頭,才露出幾分笑意。
待約好時間,陸硯書才告辭離開。
“相公,你真厲害!陸家可是出了名的難搭線……”如今想巴結陸家之人,多不勝數,陸家常常閉門不見客。
秦嘉言被她恭維,心中有些飄飄然。
不由又想起方才那一巴掌,姚靜儀,你且等著!
他眼裡泄露出凶戾之色。
書院門口站著書童,挨個將眾位貴人迎進門
。
女學中四處都充滿著濃鬱的書香氣,耳邊彌漫著朗朗讀書聲。
秦聞溪穿著藍白相間的學生服,看向不遠處的玉珠,眼底露出一絲譏諷。
“喲,咱們書院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了……”秦聞溪走上前,眼神充滿惡意的打量。
“書院這等端莊嚴肅的地方,你站在這兒,豈不是汙了書院?”
“還不快滾出去!免得臟了夫子的眼!!”
玉珠眉頭輕皺,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豎起手指在唇邊:“不得在書院喧鬨!”她認得,這是姚靜婉的女兒。
她在老師身邊學習時,曾聽老師讚過幾次,頗有幾分天資。
秦聞溪噗嗤笑出了聲。
“你是什麼東西,書院的規矩我比你清楚。”
“你娘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下賤胚子,估摸著還不知你是誰的種呢。我勸你趕緊離開吧,彆臟了這清淨地兒。”
“對了,你還不知吧?我要被聖人收為外門弟子了,罷了,說與你聽也不懂。乖乖與你娘滾出京城吧!”她擺擺手,看向玉珠的眼神,仿佛是什麼肮臟的物件一般。
玉珠抿了抿唇,正巧此刻有同窗來喚秦聞溪,秦聞溪這才揚起笑臉離開。
她前腳剛離開,身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小玉珠規規矩矩行了禮:“師父。”
智心看著離去的身影,皺緊了眉。
“口出惡言,枉為人!再好的資質,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