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嗯了一聲,說道:“我先從第一起說起吧,第一起,發生在上個月六號晚上八點半左右。死的司機是老方,老方已經在我的公交車集團乾了八年,算是我們公司的老員工了,開車從未出過事故,就是摩擦之類的也沒有。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麼的,開著開著的,人就死了。當時車上還載著不少的乘客,坐在前排的乘客感到車的方向不對了,於是就上前去問老方怎麼回事,結果上前一看,老方滿嘴是血,嘴裡叼著一塊肉,已經死在了駕駛室。”
“當時那上前詢問的乘客是個貨車司機,當過兵,他會操作,心理素質也比較強大,立馬就拉了刹車。車停下了之後,馬上就報了警!我得知情況的時候,人已經被拉到了警局去。我去錄了一些口供他們就讓我出來了,我連老方的屍體都沒有見到。”
聽到這裡,我疑惑的問:“既然你都沒有看到老方的屍體,那你怎麼知道他咬了自己的肉?”
“您聽我繼續說。”陳偉繼續說道:“第一件事過了沒多久,警局就有人來說老方是屬於自然死亡。還叮囑了我,讓我記得叫員工定時去做體檢,彆再出這種問題了。聽到警察都那麼說了,我也就沒當回事,賠了老方家撫恤金之後,事情就那麼過去了。”
“哪知,又過了十多天,二十號那天晚上九點多鐘,老周也發生了同樣的事。老周也是個老司機了,開了二十多年的車,先是貨車,後麵又開了公交車,都算是那種老司機中的老司機了。他的死法跟老方的一模一樣,隻是他的情況要好一些,當時車上隻有兩個乘客跟一個售票員。雖然車最後是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停下來的,但車上的乘客也隻是輕微的擦傷。這一次,車上有售票員,售票員給我打了電話,我自己趕到了現場,在現場我看到了老周的屍體,老周死得很可怕,雙眼睜得大大的,嘴上滿是血,但那血是從他嘴裡麵的肉上流出來的。除此之外,我還在他的手臂肌肉上看到了一大塊血肉模糊的深坑。”
“等等!”我打斷了他,問道:“你說車上有售票員,現在的公交車不都是投幣的嗎?”
陳偉解釋道:“有些夜班車是需要配售票員的,比如,跑郊區的那種。郊區的夜班車不一定有人,因此要配上一個售票員跟司機說話,避免司機打瞌睡。”
聽到陳偉那麼解釋,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麼說來,這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你繼續說!”
陳偉繼續道:“後來,我打電話告訴了警方,警方趕來之後,跟我說,上一個死者也是這樣的。死的時候,五官扭曲,瞳孔圓睜,嘴裡麵還有一坨自己手臂的肉。最後,警方還是定性為自然死亡。”
“半個月前,公司最年輕的小吳開的晚班車也出了問題。當時他車上的乘客比較多,重傷了五個,輕傷八個,現在,重傷的都度過了危險期,我也賠了一些錢給他們。但是這事,卻讓上頭對我多次警告,他們警告我說,要是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我的公交車站必須停運了。”
“除此之外,外麵的人已經開始懷疑我們車站的公交車了,這段時間的生意大不如前,很多人寧願多花錢走路,也不要坐公交車。有的甚至鬨到了上麵去,讓上麵換公交車。要是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恐怕,恐怕我的公交車站就要玩完了。”
“李先生,那公交車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是我所有的積蓄辦下來的。要是再出事,或者是讓我停運了,我可就完了!這段時間
,我找了不少的陰陽師,風水師給我看,看我的公交車總站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可是沒有一個懂行,全都是半吊子,隨便忽悠了我幾句,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從周老板那裡聽說了您,您,可得幫幫我呀。”
說到這裡,陳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臉快哭了的樣子。
說實話,我不太想幫他的,他這個人看上去太圓滑,並且頗有心機,我不太喜歡。不過看在這事那麼詭異的份上,我在沉思了一會之後,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但是我不敢保證這件事能夠做好。”
“好。”陳偉一臉激動的說道:“您答應跟我去看看,我給您五十萬。要是您給我辦好了,我再給您五十萬,一共是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