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蘭堂很快摸清了秋山竹晚的異能。

他操控著亞空間將剛才奔跑導致韌帶拉傷的少年從地上拉起來,不出意外的感覺到了腿部的劇痛,但將秋山竹晚放下後,腿又完好無損,沒有被反噬到傷害。

“隻有因為我或者是我的異能衍生物而生的傷害才會反噬轉移到我身上嗎?”

被當成洋娃娃擺弄的秋山竹晚默默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他被亞空間束縛,無法動彈,無法反抗,實在是體驗了一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憋屈。

蘭堂本來也沒覺得他能回答,剛想用其他的手段試試秋山竹晚的異能限製。

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眼秋山竹晚。

躺在地上的秋山竹晚眨了眨眼,做了個把嘴拉上拉鏈的動作,和他被亞空間製裁後的乖巧順從相配。

剛被這份裝出來的乖巧算計到不能殺他的蘭堂冷笑一聲:“不需要。”

他話音剛落,秋山竹晚周遭就升起金黃色的亞空間,而少年整個人關了進去,就連風的聲音都消失殆儘。

這是極靜的禁地,失去了外界的一切聯係。

秋山竹晚嘖了聲,把沒有信號的手機收回口袋:“這種地方待久了會瘋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防備秋山竹晚會唇語的可能性,蘭堂背對著他在打電話,導致秋山竹晚有點無所事事,搞不到情報的焦慮小小折磨了下他。

秋山竹晚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思索著對策。

他倒不擔心餓死這種問題,和表現給蘭堂看的異能不同,真實的【偽裝檔案】施行的前置條件隻是觸碰,沒有任何時間、距離的問題。

被秋山竹晚鏈接過的人,就算跑到地球另一邊,傷害該共享還是共享,隻要是出自被鏈接人的傷害,就算是個被親手摁下的定時炸彈,也該轉移轉移。

完全是個單方麵的賴皮綁定,被綁定了就不能傷害他。

大不了超越者給他陪葬嘛。

不過現在被困在這裡,對秋山竹晚來說就是個大麻煩。

被帶到法國,開什麼玩笑。

政府的洗腦手段,秋山竹晚見識過太多了。

他可不想變成真正的人形武器。

若是他配合

說實話,自從見到福地櫻癡真麵目,信仰崩塌後,秋山竹晚就覺得自己對國家的忠誠,和少年人一腔熱血的正義就突然變得可笑起來。

這個世界的黑暗麵如此廣闊且猖獗,他們的正義好像蜉蝣撼樹一樣可笑而渺小。

但若是去了異國他鄉,再想見到條野,幾乎就是癡人說夢了。

想起條野采菊,秋山竹晚心情突然輕鬆下來。

他看著金黃色空間外,打完電話的蘭堂,開口。

“我說,蘭堂先生,您有想過,或許我能幫您嗎?”

沒什麼好猶豫的。

他或許沒有對抗超越者的自信和實力。

但秋山竹晚永遠不會坐以待斃。

就像退潮後沙灘上撿魚扔回海裡的孩子,能救一條是一條,更何況,無論是黑衣組織還是稻川會,那可都是能救無數魚的大漁網。

在蘭堂麵露詫異之前,秋山竹晚解釋道:“我隻是個普通的情報販子,和港口黑手黨僅僅是合作關係,對這個城市,我沒用絲毫留戀。”

他頓了頓,繼續說:“先前和您說的,法國的事情,我沒說謊,從記事開始,我就生活在歐洲,十三歲又去了美國,一直到前兩年才回國,要說對國家的歸屬,也不多。”

“您是超越者,能和您回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薄荷綠短發的少年眉眼彎了彎,精致的臉上勾起一抹乖順的笑:“不用擔

心叛國一類的罪名為我留下的陰影,我隻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而已。”

他的父親告訴他。

要做正義的事情,不愧國家,不愧人民,即便犧牲自己,也要做維持秩序的那抹火苗。

他的母親告訴他。

彆聽你父親瞎說,我的竹隻要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就可以了。

蘭堂眯了眯眼,視線掃過秋山竹晚。

他身為諜報員,在從微表情、語調、神態辨彆一個人是否撒謊這方麵的本事,還是很應心得手的。

眼前的少年,所思所想,和他說的話的完全一致。

這樣的異能和頭腦,再加上和太宰治熟識的身份,或許真的能派上用場。

蘭堂思考幾秒,答應了秋山竹晚的請求。

至於這種‘識時務’之人的忠誠度問題,蘭堂不認為這個國家,有比被超越者帶回發達國家的異能者名額更吸引人的誘惑。

太宰治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先是雪白的天花板,再是蟹肉和蛋黃醬結合的香氣。

他用了一秒鐘就搞清楚了狀況。

頂著一頭卷棚黑發坐起來的鳶眼少年抱怨著:“不要在看望病號的時候吃東西,秋山君。”

秋山竹晚不喜歡雞肉豬肉牛肉羊肉午餐肉這一點太宰治是知道的,所以這家夥會用雞蛋、金槍魚或者蟹肉來代餐人體必備肉類。

尤其是太宰治在的場合,秋山竹晚幾乎永遠會把自己的雞蛋三明治換成雙倍蟹肉。

“其實我也不是很餓。”秋山竹晚淡定的用手把三明治裡的蟹肉條撕成小條,然後當著太宰治的麵慢條斯理的放進嘴裡:“但你不覺得在醫院吃著東西等待受傷的朋友清醒這一行為,很有儀式感嗎。”

“並不。”太宰治吐槽:“就著消毒水和藥味吃東西難道會更香嗎,每次有你、我、醫院的場合,每次清醒都是這個配置。”

他都習慣了。

甚至,在離開秋山竹晚來到橫濱,他進的第一次醫院,醒來後沒聞到蟹肉三明治的香味還有點不習慣。

“大概是因為我忙到隻有在看望病號的時候才有時間吃東西吧。”秋山竹晚把吃了一口的三明治放回包裝袋密封好,然後放到桌上,站起身。

他一個小時前才在條野采菊那裡吃飽了,哪那麼餓,隻是單純覺得在病房等太宰治醒來這一過程,不吃點蟹肉三明治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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