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1 / 2)

告彆條野采菊後,秋山竹晚第一件事是和負責帶他去開房的成員套話。

那是個中等個頭的壯年男人,戴著墨鏡,身穿mafia標配的黑色西裝,氣息鋒利,看上去不太好惹,在稻川會地位估計不低。

秋山竹晚表現的像個純澈的小少爺,滿眼帶著崇敬:“能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嗎?”

這人三四十歲,衣服整潔,帶著洗衣粉的味道,家中多半有賢良妻子,西裝口袋裡有個小的突出,方才轉身時,秋山竹晚看清,是個小人偶的輪廓,孩子的年紀,應該正在上國小,對付這樣的人,裝陽光下的學生最能讓其放下警惕。

那人沉默了幾秒,果真和秋山竹晚預料的一樣開口了,似乎是怕嚇到眼前的男孩,刻意放輕了粗狂的聲音:“五合也。”

是沉默忠厚的類型嗎。

秋山竹晚心下有了數,方才稻川會那些人看他的目光,他也大抵懂了這些人心底的猜測,不如模棱兩可的利用下。

條野采菊問就是‘他沒問我身份啊’,為了更好工作,問同僚點問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能問下,條野大人為什麼要我去紅磚倉庫嗎?”秋山竹晚眨了眨眼,語氣裡帶著些疑惑,和對未知的迷茫:“是火拚嗎?”

“我隻負責帶你去旅館,再把你帶去紅磚倉庫。”五合也沉默了幾秒,看秋山竹晚的神情柔然了幾分,但麵上還是嚴肅:“不要多問其他事情。”

“我知道了。”秋山竹晚絲毫不建議,反而漏出一個開朗的笑容,真摯道謝:“謝謝您。”

五合也點了點頭,走在秋山竹晚身邊,沉默寡言著。

兩人行走在鐳缽街向上的樓梯,周圍破舊的篷房裡不知有多少向外偷偷打探的目光,但都在看到五合也腰間彆的槍,和身上的黑色西裝的一瞬退縮了。

秋山竹晚想起自己走個東京夜路都有小混混找事,沉默了。

這就是長的高的好處嗎。

沒關係,他還在成長期。

就這麼走了兩百米,秋山竹晚好像是終於憋不住話了,小心翼翼的問:“我能和您聊天嗎?”

看見五合也表情,少年趕緊補充:“您放心,我不會問不該問的事情的,我隻是想知道條野大人一些事,畢竟是他救了我。”

五合也沉默了幾秒:“條野先生嗎,你最好不要惹他。”

“欸?”這次輪到秋山竹晚懵逼了:“為什麼啊,五合先生。”

“條野先生”五合也組織了一下語言:“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救你,但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條野先生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其他乾部或許可以靠成為情人床伴這種渠道來巴結,但條野先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的。”

“情情人?”秋山竹晚好像被嚇到了,金瞳圓成杏眼,滿是驚愕,他結結巴巴的反駁:“您在開什麼玩笑,五合先生,“我是因為受了傷,在處理傷口,所以才沒穿衣服的,條野大人是怕我丟人,才把衣服丟給我的,加入稻川會,也不是因為床床伴、情人這種理由。”

單純的少年在提到那個詞彙的時候都結結巴巴,漲紅了臉。

看少年這副樣子,五合也一怔:“抱歉。”

他還以為

秋山竹晚搖搖頭:“不是您的錯,是我出場太糟糕了”

少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說為什麼剛才大家看我的表情那麼奇怪,原來是誤會了嗎,那以後從事的時候一定要解釋清楚才行。”

不根本不需要解釋,解釋了也隻會被當做欲蓋彌彰。

看秋山竹晚一副剛入職場

的元氣模樣,五合也收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解開了誤會,他的話莫名變得多了起來,帶著一絲關照:“條野先生和你說,讓你加入哪個小組了嗎。”

這種剛加入mafia的年輕人很多,但都幾乎在加入沒幾天後,分為了兩個類型。

一是死在炸彈和火拚中的屍體,二是在暴力和壓抑下沉默,逐漸絕望。

但像秋山竹晚這樣乾淨的好像小太陽一樣,不帶一點歪心思,純情透徹的好像陽光下嬌生慣養的良家子的,五合也沒見過。

按理來說,秋山竹晚這樣乾淨漂亮的少年應該屬於mafia們押送上走私車或者拍賣場的貨物,而不是同事。

秋山竹晚思索了兩秒,然後說道:“條野大人說讓我跟著他工作。”

“直接進入乾部的直屬部隊嗎?”五合也有些不解,但沒多說什麼:“那樣也不錯,總之,彆得罪條野先生,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進入隊伍後,未來直屬部隊的隊長、組長們也不要得罪,絕對服從上司的命令是鐵律,不需要太過熱情,這樣會多很多麻煩,低調一些,在mafia生存,隻要挺過最開始的一年,就會變得容易許多了。”

秋山竹晚很認真的聽著:“我明白了,謝謝您,五合先生。”

剛開始,部下給條野采菊說的旅店,就在鐳缽街的邊上,極其現代化的華麗西西洋風旅館就蓋在鐳缽街的高牆邊,他的後麵,是同樣華麗的商業街。

貧民窟和商業街隻有幾米遠,中間卻是萬丈深淵。

至少在五合也帶著秋山竹晚走出鐳缽街外圍的時候,秋山竹晚還看見有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了眼他們,也是被五合也嚇退的小掠奪者。

“彆可憐他們,鐳缽街沒有純真無邪的孩子。”五合也還告誡了秋山竹晚一句:“他們隻是披著皮的惡鬼。”

為了維持天真人設,秋山竹晚還問了句:“他們為什麼不離開鐳缽街?”

“離開了鐳缽街,他們能去哪,商業街的人看見他們跑出來,會打死他們的。”五合也神色自若的回答著秋山竹晚的問題:“隻有鐳缽街會容納這些孤兒。”

若有所思的點完頭的秋山竹晚在旁人看不到的低下眸。

搶劫的孤兒是外人眼中的常態,何其悲哀。

五合也幫秋山竹晚開了一間帶浴室的房間,隨後就留了句話,去幫他買衣服去了。

關上房門,秋山竹晚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消失殆儘。

他順手在旅店的房門口設置了幾道陷阱,然後拿出手機,單手給織田作之助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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