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悶哼一聲,聽著秋山竹晚的心聲,他咬牙切齒道“你在乾什麼,竹君。”
他在生氣,在報複什麼?
“我和條野大人之前的床伴相比,哪個更好?”
秋山竹晚居高臨下的看著條野采菊,麵容清俊的少年臉頰泛紅,發絲淩亂,紅色的發尾像是綻放在雪白中的豔紅玫瑰,一如條野采菊這個人。
聽到秋山竹晚那句話,條野采菊笑了出來,笑的秋山竹晚莫名其妙的皺起了眉,沒等少年問出口,條野采菊就先說話了,他問道。
“竹君,你在吃醋嗎?”
秋山竹晚愣住了。
吃醋是什麼意思?
“就是嫉妒啊。”條野采菊輕笑一聲,一隻手上揚,輕輕撫摸上秋山竹晚垂下的發絲,白皙指尖穿過碎發,觸碰上少年的臉頰“你先前不答應我,是因為這個嗎?”
“所以在你眼裡,所有的mafia,包括我,都是隨便找彆人就要上床?”
難道不是嗎?
明麵的反問和篤定後是難以察覺的心虛,顯然這位反問者對這一觀點並不認同。
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操控情緒的。
但這微末的期滿可瞞不過無明之王。
條野采菊本來沒把這心口不一放在心裡,可沒想到
他輕笑一聲,喟歎道“你竟然真的是這麼想的,竹君。”
“我沒有。”秋山竹晚嘴硬“還有,不答應你不是因為這個,我像是會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嫉妒的人嗎。”
“撒謊。”條野采菊歎了口氣,腿部用力,側翻過來,秋山竹晚坐不穩,身子向後,倒在了沙發上,條野采菊趁機欺身而上,兩人位置掉轉了一番“竹君。”
他輕輕喚了一聲秋山竹晚的簡稱,語氣溫柔至極,而後,他開口敘述。
“我出身江戶條野家,家族世代經商,是當地望族,但從我父親那輩開始,就日益沒落了。”
秋山竹晚停止了掙紮,純澈的瞳孔倒映出白發少年的影子。
雖說是和現在的問題絲毫不相乾的話語,但秋山竹晚聽的極其認真。
“但光祖輩遺留的家產,就夠揮霍三輩子也花不完了,所以我自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隻是後來。”
白發的少年自嘲的笑了下“我父親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輸光了家產。”
“然後”他說“夏川先生找上了我。”
故事跳轉的有點快,秋山竹晚懵了一秒,眨了眨眼。
條野采菊輕輕撫上少年側臉“他幫條野家還清債務,我要加入稻川會,這是一筆交易。”
秋山竹晚啊了一聲“所以條野你效忠稻川會,是為了報答首領的知遇和救命之恩嗎?”
那條野采菊先前表現的孺慕,是怎麼回事。
“嗯。”條野采菊應了聲,下一秒,他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空洞的,如同玻璃珠般生硬的眼睛,沒有焦距,也沒有光。
秋山竹晚驚愕的微微張開嘴。
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想觸碰,手又縮了回來,少年眼底滿是心疼。
他記得,條野采菊是後天失明。
“我加入稻川會後,在一次火拚中,異能失控了,於是順理成章的失去了操控身體分化的粒子的權限,無法重回人形。”條野采菊像是在講彆人的故事一樣,語氣淡淡的“雖然操控不了失控的粒子,但是我卻能使用它們的任何一個視物。”
像是被風吹散的雲霞,又像是草坪上絨白的蒲公英種子,條野采菊融化在空氣中,身體都隨著風飄散在城市上空。
“那天是黃昏。”
鋪天蓋地的暖陽,灑滿了城市,逐漸沒入雲中,皎月升起,夜幕鋪灑,美不勝收,可光線越來越暗,天地間什麼都沒有了,月亮、風、星星、大樓,天地萬物都消失了。
“風帶走了我的眼睛是夏川先生找人教我盲文,幫我在失去光明後,找回活下去的勇氣的。”
“然後,我隻用了一年,就成為了乾部,正式接手稻川會當時的主要業務,也就是後街娼/妓,不過後來,因為得到政府動向,我下令放棄了這塊蛋糕,還借此除掉了東京內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竹君。”條野采菊歪了歪頭“我看多了醃臢,對那種事情也失去了興趣,世人都是愚昧的蠢貨,各懷鬼胎,但你不一樣。”
他太對他胃口了。
同故事裡被丘比特之箭擊中相似,似乎靈魂深處都在叫囂著他們的契合。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你感興趣的,反正我想通,是那天在鐳缽街的小巷知道了你的兼職。”條野采菊聲音低啞“我嫉妒了。”
嫉妒那些人。
能看見秋山竹晚的
秋山竹晚一愣。
兼職?
幫港口黑手黨乾活那件事嗎,為什麼現在要提那個?
“我的主要精力都用在本職工作上了。”秋山竹晚不服氣的辯解“兼職也隻是為了錢而已,我的心在條野你這裡嘛。”
條野采菊臉黑了,周圍空氣冷凝了下來,他扼上秋山竹晚的頸部“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好一個渣的坦坦蕩蕩。
秋山竹晚的心聲是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啊。
剛才還叫他‘男朋友先生’,還吃他的醋。
嗬。
秋山竹晚?
他著急了“我不就乾了點副業嗎,幫港口黑手黨收集情報又不妨礙稻川會的業務,‘濁鷹’的事情我都查的差不多了,就差回東京就能水落石出,至於嗎!”
想掐死他?
他自認為占有欲挺強的了,怎麼條野采菊更離譜。
這次輪到條野采菊愣了。
“港口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