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秋山竹晚眼睛一亮。

本來以為秋山竹晚會很抗拒喝酒的條野采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還真是不太了解你啊,竹君,你喜歡喝酒嗎?”

隻在樓梯間撞見了一隻號稱自己喝了一杯威士忌的醉鬼的條野采菊很迷茫。

醉了之後薄弱成那樣,按理來說不應該討厭喝酒,規避弱點嗎。

“喜歡!”秋山竹晚嘿嘿一笑:“低度數的白葡萄酒我可以喝兩杯!”

至於條野采菊的疑惑,秋山竹晚隻是彎了彎眉眼,並未做答。

喝醉從來不是他的弱點,而是釋放野獸的枷鎖,真正要擔憂的是對喝醉的他心存惡念的人。

能喝兩杯低度數的葡萄酒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條野采菊無奈,給秋山竹晚倒了一杯酒。

他算明白了,眼前的小部下對酒,就是又菜又愛玩的類型。

想起他醉酒後的投懷送抱和對路過清潔工的甜言蜜語,條野采菊嘴角抽了抽。

雖說叫人拿酒來是他的私心,但他他不想再看見一次秋山竹晚投入彆人懷抱了。

那隻醉醺醺的貓壓根沒有羞恥心和距離感,又愛哭又花言巧語,看似委屈兮兮,其實比誰心眼都多。

秋山竹晚歡快且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條野采菊的伺候,看了眼豐富的菜品,有些恍惚。

即便是在條件艱苦的戰場,他也是被父母嬌寵著長大的,福地櫻癡除了訓練,對他也不錯,貝爾摩德更是會享受,就琴酒,硬生生把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磨成了現在不修邊幅,對生活質量幾乎沒有要求的社畜。

在心裡唾棄了一下自己的變化和琴酒,秋山竹晚又突兀的想起,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太宰治好像也脫不了乾係。

兩個不會照顧自己,隻會被人照顧的家夥湊在一起,天天比誰不吃飯和熬夜工作的時間久,甚至他們還有因為太晚懶得回家而鋪個紙殼

子縮在天橋下睡覺的經曆。

很好,回去就打個電話掘他。

順便唾棄一下效率低下的費佳。

秋山竹晚和費奧多爾的相遇實在簡單,是在俄羅斯的某個邊境城市,跟隨部隊在歐洲幽靈一樣飄蕩的小秋山竹晚,看見了安靜的坐在象牙白的神像下讀書的流浪小孩。

那是村民修建給士兵們的教堂裡的神像。

雖說費奧多爾自稱是個流浪兒,但他修剪整齊的指甲,乾乾淨淨的衣服,以及那本厚重的俄語書,都指向他在扯淡。

很少遇到同齡人的秋山竹晚卻興致盎然,和這位流浪兒聊了一下午。

內容大概是他講戰場上士兵們給他講述的故事的改編。

費奧多爾隻是安靜的聽著,他似乎並不嫌棄這位萍水相逢的聒噪朋友,極其配合,雖然很少說話,但頻頻點頭也沒讓人覺得他在敷衍。

到最後兩人要分彆了,費奧多爾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要跟著部隊去德國了嗎?”

沒有和費奧多爾說那些精彩的故事是從士兵嘴裡聽到的的秋山竹晚一怔:“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並不去德國,而是跟母親去法國,去拜訪一位姓安德烈的前輩,據說是個很厲害的軍官。

但這些顯然沒必要給費奧多爾講。

擁有一雙紫水晶般眸的黑發小孩說:

“我剛才問了你幾個問題,你的法語和英語說的都不錯,還懂一點俄語,但長相又是純東方人的模樣。”

費奧多爾晃了晃手裡的俄語書:“剛見麵時,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知道這本書,這版是隻有德國才發行的,很稀少。”

“一個去過大半歐洲國家,能講述出主人公來自四方國度,穿著談吐都不凡的孩子,神父、遊商、士兵,選項很少。”

“最重要的是。”他放下書,指向秋山竹晚的後腰:“槍漏出來了,那是隻有部隊才有的新款,最近又有聯合軍在附近駐紮的消息,很容易就能猜到你的身份,那個混合軍團高層軍官的孩子,有異能嗎,否則他們不會帶一個脆弱的孩子到處走的。”

秋山竹晚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憋出一句話:“你好厲害。”

現在想來,他想成為一個情報員的雛形想法,大概就是從費奧多爾那來的。

至於後麵,幾年後費奧多爾找上他,詢問他當年不想過安定的生活嗎,為什麼要因為異能跟著部隊,被當個工具一樣的東奔西走呢之類的問題,秋山竹晚自動忽略了。

他的父親一直告訴他,身為異能者,不管願不願意,都是生來要被各方勢力爭奪的存在。

“一名強大的異能者,是一個國家安身立命之本。”本身被委托為聯合軍領袖,成為無國籍人士的神代長官說:“異能者殺一個人,就能讓數十數百的普通人免於死亡,保護普通人,用力量捍衛正義和秩序,是異能者生來背負的責任。”

到後來

所謂混雜了各個國家士兵的聯合軍實驗團引起了爭議,他的父母,和眾多聯合軍的指揮官被聯合國作為了棄子。

“你聽過聯合軍嗎,條野。”想起以前的事情,秋山竹晚放下湯勺,垂下眼眸:“你都告訴我你的過去了,那我也得說說自己吧,關於‘神代竹’的事情。”

很多年前,聯合國悄悄啟用了不知誰的方案,成立了一隻聯合軍,士兵和指揮官由不同國家的人組成,加入後,要放棄國籍,成為維係和平的幽靈,他的父母就是日本派出的指揮官,負責歐洲一帶。

聯合軍的任務是四處奔走,幫助起爭執雙方的弱勢國,維持和平,哪裡有紛爭,聯合軍就會被派去哪,以世界各國提供的最先進的暴力維持正義。

前麵還好,可後來,問題就出現了。

各個指揮官對於‘弱勢國’的評判標準各異。

神代夫妻認為‘弱勢國’是被發起戰爭和侵略的國家,有些指揮官則覺得,‘弱勢國’是從國土、人口、資源評判的弱小國家。

理所應當的,這隻不倫不類的聯合軍,被取締了。

條野采菊淡淡的說:“我會去查的。”

秋山竹晚鼓了鼓腮幫子:“這不一樣。”

他也派人查了條野采菊,雖然現在還沒結果,但估摸著差不多了。

坦誠從口中說出的,和查到的,能一樣嗎。

“可是你不想說,竹君。”條野采菊微笑著:“你在傷心啊。”

秋山竹晚一愣,隨後露出一個有些釋然的笑容來。

“沒關係的。”

“快點吃飯吧,我自己查。”條野采菊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夾了一塊秋葵的天婦羅給秋山竹晚:“查到你的心結,這不是我們的賭注嗎,我要是想作弊,直接對竹君你審訊不就行了嗎。”

秋山竹晚嘴裡被塞了塊天婦羅,他‘哢嚓’一聲咬下酥脆的麵衣:“好吧。”

少年借著低頭喝粥的功夫,遮掩下眼底的複雜。

都是計劃內的事情。

計劃內

他輕輕撫上被強製逆轉了跳動頻率的心臟。

是計劃內嗎?

秋山竹晚苦笑,看向笑意盈盈的條野采菊。

他怎麼感覺,自己有點玩脫了。

貼心,溫柔,會示弱的條野。

越了解,就覺得他,越可愛,越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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