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口,他這輩子都不想碰威士忌了。
條野采菊輕笑一聲。
緊接著,他收獲了一個氣到爆炸的秋山竹晚。
秋山竹晚咬著牙,從他手裡奪過剩了半杯酒的杯子,思索了下自己把這難喝的酒全灌給條野采菊的可能性。
不過,粒子化的異能,真的抓得住嗎
秋山竹晚咬了咬牙,先揪住條野采菊的領子,自己來了一大口,隨後親了上去。
果不其然。
條野采菊沒躲。
被紅方威士忌搞的夠嗆的少年想,怪不得古往今來,色/誘盛行,這玩意是好使。
折騰間,他自己也灌下去不少酒,有酒液從唇邊流下,滴到襯衫上,弄得濕漉漉幾攤。
到最後,條野采菊笑意盈盈的端坐著,優雅的拿手帕擦擦嘴,還有功夫說了句:“多謝款待。”
紅方威士
忌隻是味道單一,沒什麼層次,乍一喝接受不了,喝慣了也還不錯,
秋山竹晚這報複行為,對條野采菊來說,不僅不痛不癢,還正中下懷,算的上計劃外的添彩。
秋山竹晚自己則被那酒刺激的跌跌撞撞的跑去找水喝,然後含淚乾了自己杯子裡剩下的白葡萄酒,一杯清淡的酒當然不夠,秋山竹晚隻能噸噸噸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結果沒拿穩杯子,剩的半瓶白葡萄酒都喂了沙發。
正當他對著濕了一大片的沙發,思索著包廂的清洗費有多貴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條野采菊帶著笑意的聲音。
“杯子都拿不穩了,竹君,你醉了嗎?”
“沒有。”秋山竹晚果斷搖頭:“才一杯,怎麼可能醉,我酒量好著呢。”
條野采菊無奈:“那你還要喝嗎?”
就這還沒醉。
沒醉的秋山竹晚能忽略了紅方威士忌的刺激氣味,僅憑他的表演就喝一大口,最後還想出用嘴喂他喝酒來報複這種計劃嗎。
嘴硬的竹君,倒也可愛。
秋山竹晚晃了晃腦袋,隻覺得熱,方才低落的酒液還沒乾,貼著皮膚,怪不舒服,他單手解了顆扣子,漏出白皙的鎖骨。
秋山竹晚看了眼自己手裡晃晃悠悠,就快要灑出杯子的白葡萄酒,又看了眼被祭酒的沙發,有些可惜,一口悶了剩下的酒。
“說來,條野。”
少年用手背一抹嘴,極其豪邁,他‘當’的一下重響把杯子放到桌上,轉過頭說道。
“你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來了,徹底醉掉的竹君。
條野采菊勾起唇。
他言語間帶著些循循誘導的引誘,又似乎隻是單純的好奇:“那你喜歡我嗎?”
秋山竹晚很認真的點點頭:“喜歡。”
脫口而出完了,少年遲疑一秒,歪了歪頭:“這是可以說的嗎算了。”
他沒有一點自己已經醉了的自覺,傻傻笑道:“我喜歡你,條野。”
條野采菊低低笑了聲:“真是越來越好奇,是什麼讓你顧慮了,竹君”
他聽著少年在酒精作用下急促熾熱的心聲,還有一副坦蕩純粹的愛意的模樣,心情愉悅,條野采菊伸出手,勾了勾。
“過來坐。”
喝醉的秋山竹晚,真的很乖,老老實實的就過去坐下了,雙手放在膝蓋上。
條野采菊動作輕柔的把抽紙幫秋山竹晚把手背擦乾淨,順帶問些自己想知道的。
“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寶石?竹君。”
秋山竹晚歪了歪頭:“這得看品相。”
普通的月光石和頂尖的紅寶石那能比嗎。
條野采菊嘴角抽了抽,耐著性子回答:“最頂尖的稀世珍寶,是你苦苦追尋不得的”
“寶石。”沒等條野采菊說完,秋山竹晚就果斷回答:“還沒到手的寶石,和已經在交往的條野大人,當然是選寶石。”
他對新鮮物件的追逐欲永遠在已經到手的之前。
雖然條野采菊作為一個人,好像不能和寶石類比?
條野采菊可比寶石可愛多了。
好難想,算了,管他呢。
秋山竹晚隻思考了一秒,就果斷又重複了一遍:“寶石。”
條野采菊動作一滯,想起秋山竹晚家裡那些遺落的寶石,他咬牙切齒道:“是麼,那下一個問題。”
這個喜新厭舊的小混蛋。
才交往不過十幾個小時,他就已經比不過沒到手的寶石了嗎。
條野采菊單手捏住秋山竹晚的腮幫子,泄憤的揪了揪,用力不小,帶著點私人情
緒,直接把少年皮膚捏紅了。
秋山竹晚乖巧的眨巴著眼看他,不躲不閃,也不太理解條野采菊的生氣。
條野采菊歎了口氣,認命問道:“竹君,你上次喝醉時說的,‘您不屬於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條野采菊想了很久也沒想到答案,就放置了,直到在看清自己心意後,他才想起。
‘喜歡條野大人’
‘您不屬於我’
秋山竹晚是不是早對他有所心思了,隻是出於拒絕他交往請求的那個顧慮,才打消了苗頭呢。
秋山竹晚說不會主動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查,可沒說不讓趁醉套話,也沒說不讓旁敲側擊。
條野采菊理直氣壯的想。
秋山竹晚:?
他費力的回憶了幾秒,隨後左手成拳,敲上右手,做恍然大悟狀:“我想起來了那個是因為”
在條野采菊等著聽的時候,秋山竹晚突然話音一轉,他彎了彎眉眼:“這個不能告訴你哦。”
條野采菊笑容一僵。
秋山竹晚見他反應,惡作劇成功似的抱著肚子笑了:“哈哈哈哈哈,都說了要自己去查嘛,還想套我話,哼。”
等笑夠了,他擦一擦眼角半落不落的淚珠:“其實也不是不能給你提示啦”
少年歪了歪頭,金色的瞳孔擦拭去水霧後變得清明,其中閃爍著條野采菊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執著和堅毅。
秋山竹晚說:“這和我的理想有關哦,條野。”
他啊,是個理想主義者。
理想是維持和父親的約定,永遠堅持正確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