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覺得。”織田作之助讚同的點點頭“這種時候還能吐槽。”
“我根本跑不掉吧!”阪口安吾怒吼道。
吐槽怎麼了!吐槽役又沒吃你家大米飯!
太宰治笑著,麵上才終於漏出一絲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活潑,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提議道。
“我們去喝酒吧。”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
家裡那個法國人淩晨忙完後就回去睡覺了,不需要他,於是點了點頭。
“可以。”
反正老板說了,太宰治請客。
“我們?”阪口安吾疑惑“你們不應該先把我送到地牢裡嗎。”
“對,我們。”太宰治歡快的點點頭“把你送去牢裡太麻煩了,喝完酒再送你去。”
他們這邊歡快,秋山竹晚這邊心情就比較複雜了。
他壓根不知道太宰治背著他找到了阪口安吾,還帶著他的線人和臥底一起去喝酒這件事。
他隻是更改了讓織田作之助策劃阪口安吾假死的指令,讓他把阪口安吾交給港口黑手黨。
秋山竹晚托著腮,視線在筆記本電腦上剛被傳輸來的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張街景,在照片的角落,一個白發的私服少年背對著鏡頭,和一個黑色西裝,一看就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交談著。
是偷拍的。
清晰度不算高,但信息量已經夠了。
稻川會的乾部和港口黑手黨私下見麵的證據。
在秋山竹晚電腦屏幕的眾多懸浮窗中,一個聊天框疊在最上方,格外醒目。
‘稻川會名下伊藤會社,發現大量走私、偷稅漏稅證據,已經立案調查。’
那是條野采菊掌管的,稻川會的白色企業。
“彆瞎想了,是夏川先生說要逐漸將稻川會轉白,才在明麵上將我調離黑色生意的。”
那是那晚,條野采菊安慰他的話。
他深知自己被邊緣化,但又對另一個可笑的謊言深信不疑。
秋山竹晚低下眸,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耀金眼底的複雜,像是烏雲蔽日。
條野,你竟然真的相信。
老謀深算的夏川倉也,會讓一個人儘皆知,凶名遠揚的‘無明之王’,掌管如此重要的白色產業嗎。
他輕輕按下了鼠標,掉取出另一個藏在下麵的聊天框,把那張照片發了出去,瑩瑩電腦光,映射在少年精致的麵上,竟有些蒼白。
‘叮’
接受了照片的聊天框來了消息。
夏川倉也做的不錯。
就在他們聊天框的最上,是秋山竹晚調查到的‘濁鷹’孤兒院事件的全貌。
秋山竹晚是您派人殺了‘濁鷹’乾部吧,因為他私自挪用稻川會的資金。
下麵附上了孤兒院院長和修女的話,以及秋山竹晚對本次事件調查的猜測和報告。
還有一份。
是死在他和條野采菊初遇的那晚,明礬重工反對和稻川會合作的長穀川助三郎事件的調查報告。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位神秘的‘開膛手’,是和稻川會關係匪淺的人。
第一條消息的發布時間是,從孤兒院到晚上拍賣會的約會那段時間。
局勢從那一刻扯開了遮羞布。
一切計劃,從秋山竹晚在路邊找上夏目漱石那一刻開啟。
“抱歉,先生,打擾一下。”
與曾經的學生相貌相似的學生之子身穿黑暗世界清道夫的服飾,麵上是羞怯的笑容“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那是他父親偶然提起的‘發色很稀有,一眼就能認出來。’
雖然不知道那位老先生的具體身份。
但這兩天,行動起來,還真是有如神助呢。
秋山竹晚托著腮,撥通了條野采菊的電話“條野,我其他的線人已經抓住那家夥啦。”
“嗯嗯。”他彎了彎眉眼“多虧了你幫忙,誒嘿,那我們下午就回東京吧。”
‘叮’
夏川倉也又發來了消息。
秋山竹晚看完內容,愣了下,金色瞳孔倒映出上麵的刺目的內容。
“我原本還以為你對條野忠心耿耿,現在看來,能在東京混得開的情報商,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夏川倉也一手培養出‘無明之王’,自然知道‘無明之王’的弊端。
人在一定情況下是可以操控自己的情緒的。
例如在心裡回憶傷心的事情,失業、摔了一跤、親人去世,都能哭出來。
在詢問你某件事的時候,隻有拚命回憶另一件事,心聲也會因為混亂而難以判斷真偽。
“演技真不錯。”
夏川倉也讚歎道。
沒讓條野采菊對秋山竹晚的忠誠有絲毫懷疑。
他頓了頓,回複到。
“我隻忠誠於錢和自己的欲望,這一點,在初次拜見您的時候,您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他永遠,隻忠誠於自己的正義。
關上電腦,秋山竹晚無力的握了握拳,條野采菊寵溺信任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晃了晃腦袋,重新睜開眼,隻剩一片純澈的金。
稻川會的事情算解決了,現在要頭疼的,就是那天,黑衣組織的boss用郵件,為他下達的命令了。
今年是什麼幸運年嗎。
臥底的兩個組織成功打入了內部,手下線人人才大豐收除去那個超級貴還不敢隨便指使的法國人,血賺。
還有
秋山竹晚腦海裡不受控製的出現了那朵綻放於白雪上的玫瑰的模樣,有些苦澀的勾起唇。
在最後的審判日到來之際,請原諒他的欺瞞,儘情在謊言和蜜糖編製的網中沉淪狂歡吧。
他罪大惡極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