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2 / 2)

條野采菊被抓了?

不可能,他早上才叛逃,本身是【千金之淚】‘無明之王’,稻川會哪那麼快抓得到他。

秋山竹晚又旁敲側擊幾句,確認藤井牧是真的隻是來接個人,啥也不知道後,就拿出了手機敲字。

他先給自調取到情報部後就一直在東奔西跑的中島修介發了個消息,問了下任務進度,隨後點開了通訊錄。

察覺到身邊赤西涼太的視線,秋山竹晚大大方方的把屏幕上‘條野采菊’‘呼叫中’的字樣給他看。

赤西涼太皺起眉:“聯係

那個叛徒,你想乾嘛?”

“條野采菊現在是塊行走的肥肉,我眼饞不行?”秋山竹晚反問,電話理所當然的沒被接通,他也不意外,收了手機:“倒是赤西君,沒人告訴你偷看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赤西涼太被氣得不輕,直接放了狠話:“秋山竹晚我告訴你,這次處刑的家夥,都是條野采菊那叛徒身邊的人,你囂張不了多久。”

果然是蠢貨。

秋山竹晚懶得抬眼:“首領都沒擔心我的立場,就就不用赤西君管閒事了。”

前麵開車的藤井牧一直笑著,也不說話,把中立低調的人設貫徹到底。

處刑的地點是個巨大的倉庫的天台,遠遠看去,裡三層外三層,稻川會的成員圍了個半圈,目測一百多人,大概是各個乾部帶來的高級成員。

這要是警察提前得了消息在此埋伏,稻川會就能當場在這解散了。

秋山竹晚等人過去,人群中開了條路出來,漏出裡麵跪著的被揍到鼻青臉腫的七八個人,帶秋山竹晚他們去橫濱那個開車的上杉叔赫然在列。

秋山竹晚眯著眼,辨認了半天才認出其他幾個都是在珠寶店據點遇到過的。

估摸著是沒去值班,逃過自家上司屠殺的幾個幸運兒,或者是倒黴蛋。

“秋山,赤西,藤井,你們來了。”

呼喚聲打斷了秋山竹晚的思考,他抬頭看向發聲的方向,有些驚訝:“首領?”

這麼大陣仗?夏川倉也竟然親自來了。

看來他是打算借著條野采菊叛逃集合乾部們,好好整治下現在的稻川會了。

視線掃過夏川倉也身後幾個年紀較大的老牌乾部,秋山竹晚淺淺勾起唇,麵上帶了些嘲諷。

他這兩天可沒閒著,如夏川倉也的願,搜查瓜分情報部資源的乾部的把柄,寄了匿名信過去,那幾人又被叫到處理叛徒的地方來,現在要慌死了吧。

夏川倉也笑了一聲,招招手:“秋山,過來。”

秋山竹晚走了過去,緊接著手裡被塞了把槍。

夏川倉也放大了聲音,伸手指向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簡單烘托了幾分乾部叛逃的義憤填膺,隨後把話題轉向秋山竹晚。

“秋山,按理來說,作為條野的情人兼前部下,你比他們更該跪在這裡。”

現場氣氛立刻不對勁了。

秋山竹晚加入組織沒多久,又去橫濱出了很久的差,認識他的人不多,先前還有人好奇這年輕乾部是誰,如今首領說是叛逃乾部的情人,人群裡即刻有人不滿起來。

先一個領頭唱反調,後來一百來個人幾乎都開始吆喝,叫拷問秋山竹晚,烏壓壓的,壓迫感不是一般強,義憤填膺的,好像夏川倉也點個頭,他們就能撲上來摁著秋山竹晚跪下。

秋山竹晚站在最中間,神色淡然,單手揣著兜,另一隻手把玩著夏川倉也遞過來的槍,被玫瑰汁染的粉紅的指尖摩挲著槍口,天台上的風吹的披風獵獵作響,吹散他一身的玫瑰味。

“您是要我自殺以示忠誠?”

夏川倉也抬手,讓周圍人安靜下來,哈哈笑了兩聲:“當然不是,秋山,老夫相信你,不過你得讓組織裡其他人也相信你才行。”

他側過身,指著遍體鱗傷的上杉叔說:“他跟了條野十幾年,對條野采菊來說意義非凡,可以說是父親一樣的人物,秋山,你親自來處刑。”

在周遭一百來人的注視下,秋山竹晚一挑眉,爽快的給槍上了膛,瞄準上杉叔:“就殺一個?”

“當然不止一個。”對秋山竹晚的果決,夏川倉也滿意的笑了笑:“不過,叛徒的親信自然不能死的那麼輕鬆。”

他拍了拍手,隊伍裡立刻走出兩個人,他們把趴在地上的

上杉叔拽了起來,死狗一樣毫不留情的拖到天台邊上。

“稻川會對叛徒的規矩是,挑個好天,找個不高的天台,把人扔下去,然後在開槍處決。”

被拷問過的人,從三四米的地方摔下去,致殘不致死,叛徒在自己被折斷的骨頭和血泊中,在豔陽天下的暴曬下折磨過了,才能給個痛快。

“動手。”

隨著夏川倉也一聲令下,兩個托人的部下從後背來了一腳,上杉叔無力的栽了下去。

就在他在空中下落的一瞬,秋山竹晚扣動了扳機。

一陣風吹過,空中落下一捧子彈擊中人體的鮮血,撒在天台下的地麵上。

“為什麼要中途開槍!”

夏川倉也身後一個老牌乾部站了起來,質問道。

秋山竹晚抬眼看他,陽光下,耀金的瞳孔中折射出駭人的冷光,嚇的那老乾部一時忘了該說什麼,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難不成你心係舊情人,想幫他的親信解脫?”

“中村乾部,眼睛不要可以捐掉。”秋山竹晚微笑著又朝著剛才上杉掉下去的地麵開了一槍:“您要不要猜猜,我剛才打的是誰?”

姓中村的乾部憤憤的看去,愕然發現地上除了一灘血,什麼都沒有。

上杉被人救走了!

能在這麼多人麵前悄無聲息救走他的,除了粒子化異能的條野采菊,還有誰。

那秋山竹晚剛才擊中的是因為要救人,隻能解除粒子形態的條野采菊。

薄荷綠的發絲被風吹的淩亂的少年筆直的站在天台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撒在白地板上,猶如白雪上腐朽玫瑰的暗紅鮮血,鎏金眼眸中沒有一絲笑意,唇角卻勾著。

“首領。”他有些可惜的彙報著:“條野要救人有四個方向,十幾種線路,時間太短,沒算好開槍的位置,您要是早告訴我有這一出該多好。”

“不過。”秋山竹晚手指點在自己心口偏右上,靠近咽喉的位置,笑道:“剛才那一槍若不及時治療,他必死無疑。”

特意選中這種離市區遠的倉庫,條野采菊背著一個幾十斤的中年男人,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本人早該奄奄一息了。

槍傷可不是民間的醫院和診所敢治的。

“好。”夏川倉也哈哈大笑:“這份反應力和理解力,不愧是老夫看重的人,秋山。”

上杉是相當於條野父親一樣的角色,條野采菊大概率會來救人,且圍觀的人太多,想救人並撤離,就隻能在上杉被推下天台的那幾秒出手。

夏倉蒼也要的就是秋山竹晚在條野采菊現身的那幾秒,在眾目睽睽下開槍擊中他,條野不來也沒關係,隻要秋山竹晚殺了上杉,他們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徹底斷了死灰複燃的可能。

秋山竹晚彎了彎眉眼,藏在披風下的指尖微微勾起:“謬讚,首領。”

條野,再等等,我幫你報仇。

風吹散了少年身上最後一縷玫瑰香,隻剩縷縷火藥的硝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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