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眨眨眼:“我遵紀守法。”
條野采菊冷笑一聲。
他到現在都沒拷問出秋山竹晚是怎麼莫名其妙成了特務科的臥底,這小騙子的保密等級出奇的高,身為獵犬的他都無權調取。
秋山竹晚背後那個人的身份,也還未知。
想起那個一擊便擊暈了他,讓秋山竹晚出國五年與他劃清關係的強大異能者,條野采菊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是他嗎?
*
天空賭場的營業方式十分特殊。
它常年懸浮於空中,每隔一段固定時間落地一次,接走客人,再升空,直到降落時間才又會下去,是個與世隔絕的縱欲之地。
還有它的特殊地位,任何國家的執法機關,警察機構都無權管理,實在是有錢人的天堂。
今天十點,是世人眼中十分平常的一次賭場降落,實際上卻是賭場的第一次營業。
武裝偵探社的人進行了喬裝打扮,混在客人裡。
“真是壯觀。”離地還有幾千米,秋山竹晚一手抓著賭場最上方的欄杆,一手穩住被風吹的飛舞的劉海,身體在降落產生的氣流中搖搖欲墜,他感歎:“好多熟麵孔,都是各國有名的大富豪。”
這不用猜,這肯定是書的功勞。
人們以能去天空賭場享樂為榮,津津樂道著這所漂浮於空的伊甸園,期待著旅行,殊不知自己的記憶早在冥冥之中被篡改了。
西格瑪看的心驚膽戰:“你先進來吧。”
“掉不下去。”秋山竹晚不在意的擺擺手,繼續盯著下空密密麻麻和螞蟻似的客人們看,心裡卻在盤算自己的極限在何處。
高空墜落的死亡威脅其實不止落地的墜擊,最長的是空中那段,身體在重力的作用下被風肢解,體內氣壓飆升,鼓膜耳膜破碎,強烈落差導致大出血,心臟等問題。
如此高空,墜落又不可能是全盛,大概率身受重傷,身體肯定在空中就受不住了,秋山竹晚又隻能標記一個替死鬼,必死無疑。
這場惡戰……
秋山竹晚即便站在風中,還是忍不住發怵。
西格瑪看他憂慮重重,本來就搖搖晃晃的身子看著更驚險,忍不住吐槽:“你那些底牌神仙來了都跑不了,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秋山竹晚一挑眉,看向玻璃窗裡的西格瑪。
“你交換走的情報,包括我的手牌?”
“你以為自己拿走了多少情報。”西格瑪詫異的睜大眼:“就算那些東西對你來說無關緊要,也價值不菲誒。”
天人五衰所有的情報都在那份記憶裡了。
不,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
秋山竹晚看了眼人群中兩個光鮮亮麗的法國人,還有明明說了要他偽裝,低調一點,卻還穿的和走秀一樣耀眼,正在被富婆搭訕的澀澤龍彥,默默撩了把頭發。
於狂風中降落是挺瀟灑,居高臨下也很就是……呸。
頭發吹進嘴裡了。
天空賭場降落到了一二百米的地方。
秋山竹晚轉身進了室內。
天空賭場的總控製室,設備相當先進,豪華到讓秋山竹晚想把牆邊的寶石扣下來帶走。
可惡。
他收集那麼多年,竟然隻夠鋪一麵牆。
福地櫻癡看學生一直盯著牆麵,忍俊不禁:“要不你和西格瑪一起留在賭場吧,竹晚。”
“我覺得可以。”
西格瑪猛的抬起頭,滿眼驚悚。
“噗。”秋山竹晚笑出聲:“開玩笑,這賭場上情報來源是很多,但隔這麼長時間才上一次人,情報架子都要落灰了。”
“唔,你喜歡的是那些寶石吧。”福地櫻癡笑了笑,從口袋裡撈出一個小紅袋子:“這是送你的禮物,竹晚,這些日子辛苦了。”
袋子倒出來的是塊極品的海藍寶石,晶瑩通透。
秋山竹晚眼睛一亮,從披風袖子裡撈出一隻小匣子來,青年有些感慨:“這是您送給我的第二顆寶石,老師,我會好好珍藏的。”
在您……入土之後。
“第一顆?”福地櫻癡思索了兩秒:“老夫之前送給你過其他寶石嗎?”
秋山竹晚動作一頓:“……我的第一顆寶石,就是您送的,也是因為那顆寶石的光澤太璀璨,才讓我愛上寶石這一造物。”
直到棺材邊的軍刀過於閃耀,掩埋了寶石的光。
“這樣嗎。”福地櫻癡撓撓頭:“怪不得你會突然喜歡寶石這種奢侈物,軍部的人還和老夫說過,這種特征性太強的愛好容易暴露身份呢。”
“對,是因為您。”
秋山竹晚動作一頓,將那顆海藍寶石放在那褪了色的石榴石胸針邊上。
“這顆黑寶石呢?”福地櫻癡不知為什麼突然對下子起了興趣,湊過來:“這還有一顆綠寶石?”
“……黑寶石是我第一筆殺人的錢買來的。”秋山竹晚伸手摸了摸金綠貓眼石上的光帶:“這不是綠寶石,是貓眼石。”
福地櫻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老夫不懂,但是挺好看的,不便宜吧。”
“無價之寶。”
正在這時,控製室的門被推開。
職員畢恭畢敬,眼底是幸運被雇傭來此的激動:“經理,客人全都入住了。”
西格瑪點點頭,從椅子上起身。
“我去看看。”
福地櫻癡早在有人進入時閃身離開了,他不想被人見到,隻剩秋山竹晚把玩著自己的匣子,他伸手,從袖口掉出兩顆紅寶石,‘啪嗒’一聲輕響,落入小匣子的某個格子。
好東西就是好東西。
這兩顆諾塔拉被封在橡膠裡五年之久,還是光輝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