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王鍇沒有開他那台騷包的跑車,而是開著紀委的公務車。
在車上,王鍇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多看衛江南一眼。
應該說,王公子還是沉得住氣的,並不想將此事在公開場合鬨得天下皆知。
衛江南安安靜靜地坐著,同樣一言不發。
公務車駛進了久安市委大院。
紀委在市委大院三號樓,占據著整整一半的房間。
衛江南被押進了小會議室。
作為第一紀檢監察室的副主任,正科級乾部,王鍇在紀委也沒資格獨享一間辦公室,因此隻能臨時借用小會議室作為“審訊室”。
兩名押解衛江南的年輕乾部站在會議室外。
“衛江南,你好大的膽子啊!”
小會議室的房門剛一閉合,王鍇便猛地轉過身,戟指著衛江南的鼻尖,低聲怒吼。
衛江南就笑了,淡淡反問道:“王主任,何出此言?”
如你所知,衛江南就是故意的。
從這個架勢,他完全可以判斷得出來,王鍇已經知道,材料是被他偷的了。
這其實並不難猜。
王鍇一發現材料被人掉包,第一時間就會懷疑有人進過他的房間,肯定會去世紀酒店前台詢問情況。
儘管衛江南已經“威脅”過前台小姑娘,但那沒什麼鳥用。
小姑娘不可能頂得住王鍇的壓力。
人家才是正經的紀委乾部好嗎?
可不是衛江南這種“臨時工”能比的。
得知衛江南在酒店前台查過他入住的房間號,那麼一切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你還裝!”
王鍇勃然大怒,指向他鼻尖的手指都有點顫顫的了,瞧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衛江南如果繼續惹火他的話,王公子很可能一巴掌扇過來。
王鍇是“有前科”的。
據許多曾經栽在他手裡的機關乾部反映,王鍇在審訊他們的時候,有動手的習慣。
脾氣暴躁得很。
世紀之初,這其實也是常態。
一些脾氣更加暴躁的紀委乾部,比這更過分的手段都能使出來,扇個巴掌算什麼?
“王主任,咱們能把話說明白嗎?”
衛江南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
無所謂的樣子一看就令人火大。
反正會議室裡就他倆,衛江南也就不用裝給誰看了。
他和王鍇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
“你跟我裝糊塗是吧?”
“好!”
“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過世紀酒店?是不是進過我的房間?是不是偷了我的東西?”
衛江南笑了起來,反問道:“王公子,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有家有室的,跑去世紀酒店開房間做什麼?”
“跟誰幽會呢?”
王鍇一愣,隨即就冷笑起來。
“好啊,我明白了,原來你小子早就發現了對不對?”
一開始,王鍇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衛江南要背叛他,或者說,為什麼衛江南要背叛周家,倒向高妍。
現在,一切了然。
原來這小子已經發現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這才奮起反擊,投靠高妍,和他們王家作對。
“王公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特麼的都騎到我頭上拉屎了,還不許我反抗啊?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
王鍇惡狠狠地盯著他,稍頃,仰頭大笑。
“我欺負你?”
“你說我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