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一陣響,不遠處坐著的四個年輕男子,一下子圍了過來,向衛江南怒目而視。其中一個身上紋著不知什麼東西,猛一看像坨屎,發型也像坨屎的黃毛,梗著粗壯的脖子,伸出同樣粗壯的胳膊,指著衛江南,咬著牙,嘴唇不住抖動,似乎在罵著什麼臟話。
衛江南笑了起來,眼睛微微眯縫,滿臉都是譏諷之意。
“怎麼,這就不裝了?”
“姓衛的,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馬上向我道歉。要不然,你走不出這個咖啡廳!”
“嘖嘖,賤貨就是賤貨,裝都裝不像。你哪怕稍微再多裝一會兒,我也高看你一眼……”
衛江南嘴裡嘖嘖有聲,不住搖頭。
周小倩氣得臉都變了色,青麵獠牙的。
“你特麼的,找死啊!”
發型像坨屎的行為藝術男黃毛哥,頓時就炸了毛,袖子一捋,就要往前衝。
“給老子站那兒!”
衛江南一聲低喝,隨即掏出工作證。
他雖然還沒有正式上班,卻已經在市政府辦公室辦了報到手續,證件神馬的,自然拿到了手。
“看清楚,市府辦的!”
“知道襲擊政府公務人員是什麼後果嗎?”
“你們幾個,特麼不想去草籽塘住兩年,就給我老實點!”
所謂草籽塘,指的就是勞教所。
勞教製度在2013年被廢除,所以後世的年輕人,很多壓根就不知道曾經還有過這樣一個製度。不經法院判決,僅僅隻需要通過市裡的勞動教養委員會決定就可以把一個人關起來,最長可以關四年(其實就是公安一家做主)。
名義上是人民內部矛盾,實際上和勞改沒有多大區彆。
關起來,強製勞動,不到期限,你想早一天回家都是做夢!
但是現階段,對城市盲流的威懾力還是相當巨大的。
“什麼狗屁市府辦的?”
周小倩暴跳如雷,伸手指著衛江南,破口大罵。
“你一個破落戶,裝什麼裝?”
“我爸是周飛,是縣裡的紀委書記,你們怕什麼?黃毛,給老娘往死裡搞他!有什麼事,包在老娘身上!”
黃毛“嗷”地一聲怪叫,噔噔噔就衝了過來。
此人五短身材,粗壯得如同一坨特大號的屎,倒是有幾分蠻力,真被他近了身,不大不小也是個麻煩。
但他的個頭,是個致命傷。
衛江南冷笑一聲,原地站立不動,一條右腿驟然揚起,瞬間過了頭頂,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地抽了下來。
高鞭腿!
什麼叫降維打擊?
這就是了!
隻聽得“砰”一聲悶響,大號狗屎頭頂中招,頓時就悶哼一聲,翻著白眼,直接往地上出溜。
剩下三個打手見了這般情形,都愣了一下。
周小倩又氣又怒,伸出猩紅的指甲尖,戟指衛江南,歇斯底裡地大叫:“都愣著乾什麼,給老娘上啊,打他呀,打他媽的……”
三個打手受逼不過,隻能嗷嗷叫著,一起往前衝,其中一個機靈的,還順手操起了桌子上死沉死沉的玻璃煙灰缸,最後一個最機靈,直接拔出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