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雪,走,一起過去坐吧。”
曹小兵盛情相邀。
黃彩高的臉色便微微一變,略有三分不悅。
曹小兵這就叫不懂事。
我尊敬你是曹大軍的兒子,自己也開了公司,好歹有個老板的名義,你們給我麵子,我才邀請你們父子倆一起上座。
你現在硬要拉著我的一個晚輩外甥女坐首席是幾個意思?
在農村辦酒席,尤其是壽酒,喜酒,坐首席是很有講究的。喜酒首席,當然是女方父母,長輩,以及男方父母,媒人,還有一兩位男方身份崇高的長輩相陪。
壽酒首席,除了生日老倌之外,就是同族的尊長,客人中身份尊貴之人,沒聽說一個晚輩女孩子也可以坐在首席上的。
這不亂套了嗎?
不過黃彩高到底是主家,曹氏父子是貴客,卻也不好當場翻臉。
曹小兵絲毫都不顧及黃彩高這位古稀壽星的臉麵,隻是涎著臉望著陳小雪,色眯眯的眼神,不住在陳小雪的巨無霸上掃來掃去。
幾位同族的年輕男子,臉上已經浮現出怒色。這是欺我們黃家陳家無人嗎?
要知道,曹氏固然在朝雲鎮是第一大姓,但在這附近兩個村子,卻是以黃姓與陳姓村民居多。隻顧忌著這是黃彩高的七十壽誕,也不好發作。
“不去不去,我哪裡能去上座?你去吧你去吧……”
陳小雪雙手連搖,一迭聲說道。
“哎,這有什麼關係嘛,哪來那麼多講究,走吧走吧,一起過去一起過去……”
說著,曹小兵居然伸手就來拉陳小雪的手腕。
冷不防斜刺裡一隻大手探出,一把抓住了曹小兵的手腕,頓時如同鐵箍一般,無論曹小兵如何掙紮,都休想掙脫分毫。
衛江南已經站在他麵前,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曹總,這不合規矩。我大舅敬你父親是貴客,所以才請你上座……來來來,曹總,這邊請!”
不由分說,拉著曹小兵的手,直接向首席那一桌走過去。
要說曹小兵身材也不算特彆瘦弱,三十歲出頭年紀,正是神完氣足的時候,一般人想要輕鬆拿捏他,絕不容易。
但在衛江南手裡,卻是毫無抗拒之力。
被衛江南“拖拽”著,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哎哎哎,你什麼意思?你還想打人啊……”
曹小兵臉紅脖子粗的,啥都不管了,就是個嚷嚷。
一時間,大夥的目光都向這邊集中。
黃彩高也愣住了。
他確實有些惱火曹小兵的狂妄,卻沒想到衛江南這就“動手”了,一點都不客氣。不管怎麼說,他也不想往死裡得罪曹氏父子。
沒那個必要嘛。
而且他們今天過來給自己拜壽,也算是很給麵子的了。
等他回過神來,衛江南早已將曹小兵拽到了“地頭”,一把就按在曹力軍身邊,微笑說道:“曹總不必客氣,你是貴客,該當上座的。”
“你,你特麼的……”
曹小兵氣得臉色都紫了。
被曹力軍瞪了一眼,總算是將到嘴邊的其他臟話咽了回去。
曹力軍望向衛江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是……”
衛江南淡淡一笑,說道:“曹校長好,我姓衛,是陳小雪的表哥,在團市委工作。”
“哦,團市委,嗬嗬……”
曹力軍“嗬嗬”地笑了起來,臉上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他雖然隻是個鎮裡的學區主任,中學校長,卻也絲毫都不將團委的人放在眼裡。
“切,我還以為多牛逼呢。團市委,清水衙門,有個屁用!”
曹小兵到底咽不下那口惡氣,不屑地一揮手,大聲說道。
“團市委怎麼就沒用了?”
衛江南還沒開口,一旁早惱了黃彩華。
你算個什麼東西?
鄉下土包子,就敢小看我黃彩華的兒子?
你知道我兒子跟誰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