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明滿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漲,怒視著衛江南,眼珠子充血,都快要溢出來了。
衛江南腰挺背直,凜然和他對視,毫不退縮。
當一位偵察兵的血性被完全激發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後果是需要他去顧忌的。
“你,你……”
謝浩明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名堂來。
他剛才明明問的是,抓一位正科級乾部,公安局為什麼不提前彙報。
這是一個“規矩”的問題。
謝浩明這麼問,在大多數體製內的人看來,非常“正當”,沒有任何不妥。而且衛江南很難“狡辯”。
現在,衛江南卻完全撇開了這個問題,直接就將羅久遠的種種不法行為說了出來。
謝書記,你彆管我彙沒彙報,就說按照法律規定,羅久遠這種人,該不該抓吧?
謝浩明還真不能再把自己的問題重複一遍。
那樣就太失麵子了。
孫可君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一閃即逝,咳嗽一聲,說道:“衛局長,謝書記的意思是,這個羅久遠如果確實是個壞分子,可以抓。沒有人說你抓得不應該。但在此之前,我們還得講規矩。該彙報的,一定要提前彙報。”
“還有啊,不管羅久遠這個人多壞,這始終都是我們羅平的事。要審計二中的財務,也應該由我們縣審計局的人過去審計。你直接讓市審計局的人過來,這有點不合適吧?”
“家醜還不可外揚呢。”
“是不是衛局長連我們縣審計局都信不過啊?”
說起來,孫可君這番話,才是真正的“蝦仁豬心”。
直接就說衛江南不尊重縣委縣政府,信不過縣裡的同誌,仗著自己有市長撐腰,橫衝直撞,完全不將官場規矩,政治紀律放在眼裡。
衛江南微微一笑,再次一挺身子,立正答道:“孫縣長,我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種誤會。羅久遠被抓之後,我第一時間聯係了高鵬程局長,請他們審計局立即派人去二中進行審計。是高局長親口跟我說沒時間,抽不出人手。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可以。”
“有關這次談話,是在我的辦公室進行的,當時還有辦公室人員做記錄。”
“我還以為,高局長會把這個情況向孫縣長彙報呢。”
“畢竟審計局是您直接分管的單位。”
“看來高局長工作太忙,把這事給忘了。”
“縣審計局忙不過來,向上級部門請求支援,不是很正常的嗎?”
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說我遇事不彙報,獨斷專行。那你的直接下屬,向你彙報了嗎?
你們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以為彆人真不知道?
你不跳出來就算了,非得跳出來讓我把你揭穿。
你們既然做了初一,那就彆怪我做十五!
這個會開到這裡,就算是徹底僵住了。
衛江南直接將縣裡一號二號全都頂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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