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湘苦笑起來:“我也希望這是亂猜啊……”
“問題是,現在有人拍到他們的照片了。”
衛江南頓時暈了一下。
什麼鬼?
並不是說嶽青歌和張曉媚在一起不能被人拍到照片,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雖然很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
關鍵是,這事特麼的和石玉湘有啥關係?
總不能是石玉湘讓人去拍的吧?
果真如此的話,衛書記現在就該起身“跑路”,有多遠跑多遠,絕不摻和。
因為這種事實在是官場上最大的忌諱。
隻要沾上了,凶險莫測。
從來沒有一個下級對上級搞陰謀詭計能有好下場的。縱算能把上級鬥倒,自己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在這樣的事情上,幾乎所有上級的立場都是一致的。
這樣的人,就不能讓他得意。
這也是為什麼他去北都的時候,杜文軒,杜向東都十分重視他是否早就知道吳小峰和梁小豹團夥有牽連。
這一點,非常重要,直接影響到杜向東這些大佬對他人品的判斷。
你可以聰明睿智,算無遺策,這些都是加分項。
但絕不能是個陰謀家!
見衛江南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石玉湘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這事還真就是巧合……那個張曉媚的男人,不怎麼爭氣。”
“本來吧,他也算是有個好出身,他老子以前當過我們高山的副書記,後來又當過雁山的政協主席。所以給他安排的單位很不錯。一開始的時候,肖洪全……哦,肖洪全就是張曉媚的男人……肖洪全是在雁山公路局上班的,提了公路局的副局長,後來又調到運管辦那邊當了主任,解決了正科級。”
“挺好的呀……”
衛江南隨口答了一句。
這不就是久安“世家子”的標準人生道路嗎?
家裡老頭子當過正縣級領導,給兒子安排的單位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這個肖洪全年紀輕輕能當上正科級實權實職乾部,可見也是個有能耐的,能夠支撐得起整個家族對他的厚望。
擱在他記憶中的那個世界,衛江南的大伯要是不早逝,他也有機會在退休前搞個縣局副局長甚至局長當一當。
他現在這個情況屬於作弊。
“是挺好的呀,但這家夥,少年得誌,心就野了,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後來就被人惦記上了,出了事,把運管辦主任的帽子給丟了。在雁山那邊實在是混不下去,他老頭子沒辦法,豁出去一張老臉到處求人,又把他給調到我們高山這邊來了。”
“還是安排在運管那邊。”
“因為他犯過錯誤,主任副主任是不可能給他安排的了,我看在他老子的麵子上,讓人關照了一下他,給他安排了個中隊長,好歹也能坐個辦公室,不用天天上路去日曬雨淋的。”
“但這人吧,就不能變壞,一旦變壞,再想改過來,那真是千難萬難!”
“這家夥到了高山,依舊還是破罐子破摔,濫嫖濫賭,自己那點工資壓根不夠花,就到處打鬼主意。”
“前段時間,市裡不是布置在全市範圍內打黑除惡嗎?”
“結果把這小子給抓起來了……”
“為什麼抓他?”
衛江南隨口問道。
“他是車匪路霸的保護傘啊。”
“為了搞錢,他什麼都敢做,什麼錢都敢收。那幫人把他給供出來了。”
石玉湘邊說邊搖頭。
關係戶之所以難搞就在這裡。
你看在他老子的麵上關照一下他,他就敢給你捅婁子,而且捅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