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次親自前往紅運之後,石如鬆書記再一次赤膊上陣。他本來也不願意老是這樣衝到第一線去的,但也沒辦法。
形勢不等人。
從北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近段時間,都在研究人事問題。
馬上要開大會,人事問題是重中之重。
你這裡再耽擱,黃花菜都涼了。
這種事,開弓沒有回頭箭。
已經往死裡得罪了王朝陽,那就絕不能讓他上位。否則,如鬆書記將來哭都找不到墳頭。
在接見李鋼和李前進,看了那些卷宗之後,石如鬆當即點起省廳的精兵強將,直奔紅運而去。
一到紅運,二話不說,就將真如區委政法委書記,區公安分局局長易尊嚴控製起來。
直接帶回省裡。
連個招呼都沒給紅運那邊打。
說起來,石如鬆這麼乾,也有點“鑽空子”。
不過擺在台麵上,無人能挑他的理。
易尊嚴是公安係統的乾部,他這個省委政法委書記,有權處置內部問題。至於和地方上打招呼,我講究一點當然可以打,不講究的話,你來咬我啊!
而且石如鬆這麼乾,還可以說是行事謹慎,防止走漏風聲。
易尊嚴和其他人都不同,他算是楊淩飛“小團夥”的核心成員,他所占據的那個位置,也說明了他身份的重要性。
他突然被省廳的人帶走,意味著,楊淩飛的防線已經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徹底崩潰就在眼前。
大家都了解石如鬆的為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竭儘全力。
優柔寡斷的人,壓根就不可能上到石如鬆現在的位置。
最要命的是,易尊嚴被抓,會成為一個非常容易解讀的“風向標”,此前那些被壓製,被打擊報複的人,都會跳出來補刀。
而且是照著心窩子捅!
王朝陽得到彙報之後,勃然大怒,立即就給石如鬆打電話。
“如鬆同誌,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省廳跑到我們紅運來抓人,抓的還是一位正處級乾部,都不用給我們市委打個招呼的嗎?”
明知道雙方已經短兵相接,刺刀見紅,王朝陽還給石如鬆打這個電話,純粹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憤怒嗎?
當然不是,他這是在挑理!
總得有個借口反擊才行嘛,要不然,他背後那些大人物,都沒理由出麵乾涉。
儘管這個理由很勉強,但一時半會的,王朝陽也找不到彆的借口了。
石如鬆打著哈哈,不徐不疾地說道:“朝陽書記,不是我石如鬆不講規矩,實在是這個易尊嚴的問題有些嚴重。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易尊嚴背後還有人,有很大的靠山。”
“朝陽書記,你以前也是老紀檢,應該很清楚,辦這樣的窩案,最重要的就是兵貴神速,決不能走漏消息。”
“否則,會給後續偵辦帶來極大的麻煩。”
“當然了,朝陽書記的批評,我老石虛心接受,是我太重視這個案子了……現在,我正式向朝陽書記彙報,易尊嚴這個案子,我們省廳決定直接辦理,另外省檢察院那邊,我也會和他們協調。”
“請朝陽書記和紅運市委,給予我們充分的配合,我們雙方合力,把這個案子漂漂亮亮地辦下來。”
石如鬆話說得無比客氣,儼然是王朝陽的下級,但真實態度,硬得不得了。
他連省紀委的茬都沒提,直接就是省檢察院上。
要知道,他是省委政法委書記,理論上,青山省檢察院,也在他的領導之下。
王朝陽冷笑一聲,說道:“如鬆書記,彙報不敢當……我王朝陽也沒那麼大的麵子。不過如鬆書記,易尊嚴是老資格的正處級乾部,有關問題,恐怕也得給省紀委那邊通報一下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