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生跑到行署專員黃廣成那裡去告狀了。
“專員,你看這……這也太霸道了吧?這是明擺著信不過我們交通局的班子嘛,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我李建生,好歹也在西州地區工作了三十年,我的黨齡都和他的年齡差不多。這些年來,我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他憑什麼這樣子欺負人?”
五十歲的李建生,站在五十二歲的黃廣成麵前,滿臉委屈,像個“孩子”似的,就差直接抹眼淚了。
彆懷疑,交通局這種大局,一把手肯定是經常在黃廣成麵前走動的。
就算不是親信心腹,起碼也有些麵子。
至於畢超賢那裡,李建生不敢去。
現在整個西州地區,都知道衛江南是畢超賢拚了老命挖過來的。
他上任之後第一個大動作,畢超賢怎麼可能反對?
哪怕畢超賢心裡頭並不讚成衛江南這樣子搞,那也是一定會捏著鼻子支持的。
黃廣成看著他,淡淡問道:“建生,你在擔心什麼?”
“我……”
李建生被他憋住了。
“這個工程建設指揮部,是不是還放在你們交通局?你李建生是不是還是交通局的一把手?”
“……”
“除非你李建生,有些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否則,你擔心什麼呢?”
“不不不,專員,絕對沒有!”
李建生急忙否認。
“我這個人,專員你是了解的,抽個煙喝個酒,唱個歌洗個腳什麼的,這個我承認,確實有過。但要說大坨大坨的票子,我還真不敢收。”
“這個
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我還是搞得清楚的。”
黃廣成嘿嘿一笑,說道:“這不就對了嗎?你李建生行得正站得穩,又沒想著撈什麼好處,那你跟我說什麼委屈?”
“我,我主要就是心裡不舒服,他一個年輕人,作風也太霸道了。一點都不把我們這些老同誌放在眼裡……這還是剛來。他要是在我們西州多搞兩年,那還不得整個西州都是他說了算?”
李建生說著,又氣呼呼的。
“你糊塗!”
黃廣成猛地沉下臉,嗬斥道。
“江南同誌,是超賢書記專門向省委慶文書記要求調到我們西州來的,為的就是幫我們西州爭取上級領導的大力支持。”
“他能搞到錢,把我們西州的高等級公路網建起來,這是大好事嘛。”
“這件事情辦成了,你李建生這個交通局長,青史留名!”
“我告訴你李建生,這個事你彆跟我喊委屈,你必須無條件配合江南同誌。”
“尤其是,這個工程建設指揮部的人選,你要把好關。”
“江南同誌剛來,對情況不熟悉,手裡也沒什麼合適的人選,你這個交通局長,要幫著他儘快把指揮部的班子搭建起來,以後也必須要全力以赴支持指揮部的工作,絕不許出什麼幺蛾子。”
“李建生你給我聽好了,我要是發現你在這中間搞什麼名堂,我黃廣成第一個饒不了你!”
李建生眼神一亮。
“是是,專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一定堅定不移地貫徹落實專員的指示,協助衛專員把這個指揮部的班子搭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