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完全讚同。”
不等其他同誌表態,畢超賢已經直接拍了板。
“就從圭角搞試點。”
“江南同誌你告訴包自勉,這個任務,他們圭角必須完成好。給他一年時間,必須見成效。要是乾不好這個扶貧攻堅的工作,地委直接處分他。”
“當然了,要是敢有人為這個工作設置障礙,人為阻擾扶貧工作落實,那你也告訴他,讓他不要客氣,誰敢出工不出力,那就處分誰。”
“是,書記!”
衛江南當即點頭答應。
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硬生生把個“座談會”變成了工作會議。
“嗬嗬,專員,看來是打算讓我馬忠民提前退休了……”
座談會結束,馬忠民跟在黃廣成身後,進了專員辦公室,一屁股在黃廣成對麵,冷笑著說道,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黃廣成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警惕值一下子拉滿。
馬忠民這個態度,有幾分蹊蹺啊。
應該說,衛江南突然提出來搞這個“扶貧攻堅”,是有點“侵權”。
侵誰的權呢?
當然是馬忠民了。
因為按照行署領導分工,扶貧工作和農業農村工作,都是馬忠民在分管的。
不要問為什麼扶貧工作要由常務副專員來分管,問就是領導重視。
對於西州這樣一個國家級貧困地區而言,扶貧工作當然是重點。讓一個排名靠後的普通副專員來管,顯得不夠重視。
還有一點就是,扶貧工作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是個絕對的“苦差事”。
扶貧要怎麼扶?
歸根結底,最終要落到一個“錢”字上頭。
任憑你說得多麼的天花亂墜,沒有錢,扶貧都無從談起。
全地區的扶貧工作,每年需要撥多少款子?
這筆錢如何分配,都得馬忠民這位常務副專員簽字。
所謂的權力,究其根本,無非兩個子——一個“帽子”一個“票子”。
“帽子”,馬忠民不大夠得著。
那是畢超賢該管的,黃廣成勉強能分一杯羹,馬忠民就差著點兒。
所以這個“票子”,馬專員看得比什麼都要緊。
這也是他維護自已政府二把手權威的最大倚仗。
而現在,照衛江南這個建議,至少圭角縣的扶貧工作,馬忠民是不大管得著了。畢超賢在會上說得明明白白,圭角的扶貧工作,衛江南去督促包自勉。
包自勉又曾經是畢超賢的秘書。
每年撥給圭角的扶貧款,和馬副專員關係不大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畢超賢將圭角縣“劃分”給了衛江南。
問題圭角是西州地區最貧困的縣之一,每年撥給圭角的扶貧專款,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麼大一塊蛋糕,從自已手裡一刀切出去,然後馬專員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家吃得滿嘴流油,自已最多就是聞一聞味道,要說這心裡不生氣,那當然是假的。
問題是,黃廣成不覺得自已和馬忠民的關係好到了那一步啊!
這種話,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