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敲鐘?”哪怕相隔很遠,秦銘還是在深夜聽到鐘聲,像是在心頭轟鳴。
他眺望,在那天際儘頭,有紫光湧動,還有其他光暈擴張,都堪比早先的藍光崩雲之勢,這就有些駭人了。
他低語道:“破布兄,趕快吸收池中的神性,這”地方不能久留!
秦銘抬頭,看到大霧中的街道儘頭,一隻黑色的大耗子出現,身後還跟著一群陰神,烏泱泱,快速衝來。
神城外,很遠的地方,黎青雲簡直是“望眼欲穿",看著一群小妖入城,他在那裡搓手、歎
氣,而後狠狠地瞪向幾個老者。
“你們幾個,太沒道德了!”他十分生氣。
他有幸遇到“神城”降臨在此地,結果幾個鬼鬼祟祟的老頭子同時出現,阻止他帶秦銘進城。
幾個老家夥告訴他,現在還沒輪到他們,先是一群“小的”,接著是中青代,隨後才是他們。
頃刻間,黎青雲便弄清楚了,幾個老家夥來自不同的道統,都很不要臉,各自都是悄然溜過來的,預判神城可能會在這塊地域出現,皆想違反規則,偷摸著入城。
結果,他們發現了彼此,這就尷尬了,誰都不放心誰,怕有人去告密,最後相互製衡,反倒一起遵守規矩了。
黎青雲剛墜鳥,就被他們見到。
幾人心說,這老小子太狠了,為了趕時間,居然敢在阻神之戰中橫渡夜空,必須得攔下他。
所以,黎青雲滿臉怨憤,對著神城流口水,卻沒辦法過去。
幾個老頭子倒是沒有理會當時昏在地麵的少年,隻將黎青雲給架走了,當然順手也牽走了他的那隻坐騎。
“你們真不要臉,其中有兩個居然還是我的熟人,蒙麵給誰看呢?!"黎青雲是雙路同走的人,交遊甚廣,點指其中兩個老家夥。
神城中,藍色火泉畔,秦銘腳下一地狼藉,如:黑色的耗子皮、銀色的狐尾
現在,民間的“五仙”除了大蛇外,其他四個種類
皆被他殺了不少。
“太沒眼力見了,彼此相安無事多好,你們以為妖多勢眾,就能殺我”秦銘自語,手持羊脂玉鐵刀。
話雖然這樣說,但他很嚴肅,認真戒備,縱然有克製陰靈的玉鐵刀在手,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因為,入城的陰靈越來越多,影影綽綽,神城鬨的動靜震動了整片地界。
他腳下的“戰績”足夠多後,幾乎再無異類找事,彼此暫時相安無恙。
“這種神性怎麼沒有想象中那麼效果好?奇怪!”一隻黑虎陰靈開口,來自遠處的大山中。
並非它們的肉身不能進來,主要是陰神出竅更快,能夠橫渡夜空,可以第一時間來到這裡搶奪
神性造化。
秦銘也裝模作樣,混在他們當中,將自己的弓箭、刀都放了進去,進行滋養,甚至將吊墜也悄然置入。
提升效果最明顯的是從神殤平原銀白大刺蝟手裡得到的寶弓,它鋥亮,流動著蒙蒙銀輝。
羊脂玉鐵刀和玉鐵箭多少有些效果,不是很明顯,孟星海幫秦銘煉製時,曾以密教的手段刻上過一些符文,但他終究不是專業的且秦銘平日也沒有祭煉過。
至於雪白的劍形吊墜那是毫無反應。因為,孟星海想銘紋,都沒辦法做到,這種異金材質太特殊了。
天邊幾頭巨禽出現,橫渡天宇,徑直向著神城而
來。
秦銘瞳孔收縮,看到了熟人,最先映入眼簾的就
是站在第一隻巨禽背上的李清虛,手持紫瑩瑩的竹棍。
因為,他師傅曹千秋代表方外淨土出手,這次他自然要被帶來獲取重大機緣,甚至要借助這個地方,想成為崔衝和、黎清月那樣的“仙種”。
“王采薇、鄭茂澤、曾元、盧貞一”秦銘看到一些熟人,不知道黎清月是否會出現。
時間緊迫,他暗自歎息,好處不可能儘得。
不過,他看了一眼火泉池,濃鬱的藍色變淡很多,其蘊含的神性最起碼少了六成以上。
他覺得不能過於貪心,也該收手了,接下來坐看風起雲湧就是了,他已經拿到好處的大頭。
然後,秦銘便愕然發現,這塊地帶真個風雲激蕩了,濃重的黑色大霧蒸騰,險些遮蔽所有建築物。
他有所感應,又是那塊破布所致!
秦銘立刻意識到,它再次發生變化。
“什麼情況?怎麼起霧了!”
“不會是….神靈未殞落,震怒了吧,要怪罪我等?!
有的陰靈惶恐,意識靈光都在顫抖。
秦銘趁機將破布取出,脫離火泉時,它又恢複暗淡,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不像曾經那樣死氣沉沉,現在屬於“內斂”狀態。
它果然多了一些變化,變成兩塊巴掌那麼大,那
輪殘缺的金色大日露出的更多了。
而且,在其對麵,另一側的邊緣出現黑霧區域,似可以遮天蔽日,剛才就是因為這種黑色異金編織的圖案擴張,導致此地騰起漆黑的大霧。
秦銘將它貼身收好,相當滿足,這
真的是意外之喜!
這塊布的材質不弱於近仙之物八卦爐,其來曆讓人遐思。
現在他沒法測試,但想來必有妙用。
秦銘認為,當初破布死氣沉沉,那名可以霧化的青年男子應該不知道它的根底,沒有挖掘出它應有的價值。
隻是不清楚,這塊破布是那青年從方外陽土帶出
來的,還是在黑白山那片地下大裂穀尋到的。畢竟,那青年男子曾在黑白山地下折騰了數日,還曾擺過祭壇。
秦銘低頭看了一眼,火泉色彩又淡了一些,還好倒也不算是清湯寡水,依舊有藍光流動。
他悄然離開這裡,進入一座建築物中,將弓箭和長刀都包好,背在身上,暫時不準備動用了。
他的骨節劈啪作響,麵容調整,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