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斷老頭現,這份“驚喜”來得實在太突然了,讓秦銘都蹬蹬蹬後退了三步。
他早有預感,九條神鏈有問題,最初認為是李清虛封印了某些神秘力量,最終會爆發出來。
那個時候,他可能會麵對一個更加強盛的李清虛。不過,在這第一境中,秦銘無懼挑戰。
甚至,他還在期待。
誰能想到,最後會跳出一個老登。
這就好比,洞房花燭夜,挑開紅蓋頭的時候,露出一個糟老頭子,對他呲牙一笑。
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驚嚇,秦銘沒等到“完全體”的李清虛,卻迎來他那神厭鬼憎的師傅。
“破了我的九龍養身術,是要付出代價的!”李清虛大聲喝道,他滿身是血,大麵積骨折,都有些站不住了。
這一刻,他帶著無儘的殺意,哪怕此前被重創時,他也能保持冷靜,但現在卻情緒起伏劇烈。
這次他的聲音格外高,站在各座高山上觀戰者都聽到了。
“仙路都被擊斷了,他還在自恃什麼?果然,哪怕關鍵戰沒贏過,他的高格調也不能輸。”
“他體內衝出的那道光相當危險,這是他的殺手鐧嗎?”
相距很遠,很多人都沒有看清這道純陽之光的真麵目。
曹千秋背負雙手,緩緩升空,俯視著秦銘,那種霸道、強勢,一如過往,儘顯睥睨天下的姿態。
黎清月看清了,因為她擁有靈眼,黛眉微蹙,感覺不妙,曹千秋護犢子成性,誰能擋得住?
其他路上的仙種和神種,全部感覺到異常,皆目露神芒,在嚴肅地眺望。
這是曹千秋的一縷純陽意識靈光,他瞬息間就弄清了這裡的狀況,看向自己的弟子,神色有些複雜。
他自己難求一敗,座下門徒怎麼會這樣淒慘?
九龍養身術這門功法記載於鎮教經篇中,若是積澱下去,等待神鏈自然斷裂、脫落,李清虛無論是稟賦還是實力等,都會暴漲一大截。
結果,他被人提前破功,而且這麼慘烈,幾乎被打斷全身骨頭。
李清虛很羞愧,敗給一個妖魔,將他師父留給他的保命底牌都逼迫了出來,他覺得毫無顏麵。
“沒事,九龍養身術還有破而後立的說法,未來會更加強大。”曹千秋開口。
他在外界橫行無忌,雙手沾滿鮮血,甚至想壓製新生路的祖師,去給他當力士,他更是曾經以大欺小,不在乎顏麵地去殺霸王,被人不齒,但他護犢子這點對門徒來說,確實非常夠意思。
李清虛很感動,眼圈發紅地點頭,都這個時候了師傅還在安慰他。
“可惜啊,少年時代的我,沒機會破而後立。”曹千秋說道。
這句話一出,讓李清虛麵部表情僵滯。
“鏡子快出來,這裡出問題了!”秦銘暗中呼喚,眼前的老頭子本領通天,沒幾個人願意和其對上。
“目前,他還未超綱。”天妖鏡回應。
然而,秦銘心頭的陰霾不減。
萬一這道純陽意識靈光將他記住,共鳴給本體,這麼他的前路不說斷了,也差不多了。
這老頭子想殺誰全憑喜好,隨心所欲,罕有人可以製衡。
當初,在大蜈蚣構建的神城中,隻因看秦銘出手的氣質略像霸王,曹千秋就想一指點死他。
若非孟星海的師叔祖及時阻擋,秦銘在無覺的情況下,就已經化成一團血霧。
“仔細看著我怎麼碾爆他!”曹千秋開口。
李清虛心頭震動,他師傅準備親自出手了!
秦銘知道,這件事沒法善了,老家夥果然要親自下場,是這一脈的老傳統了。
“過來,斬你!”曹千秋發話,話語相當的有殺氣。
事已至此,秦銘不再沉默,更不會退縮,平靜地開口:“你若重回少年時,或者我若生在你的時代,未必不能按著你打!”
曹千秋哂笑,道:“你很不服?嗬,我俯瞰諸路,多少所謂的英傑儘在歲月中化枯骨,縱然是一個時代的強者,也隻是勉強有資格走到近前來見我。”
他滿頭銀發,被紅日籠罩,眼神變得淩厲無比,懸空俯視著前方的少年,道:“至於你等少年,一步一叩首都無法來到我身前覲見。”
秦銘的眼神變了,他承認這老家夥確實厲害,一生強勢踢穿了無數鐵板,但是,此人也真的是狂到沒邊了。
他的脾氣也上來了,道:“我確實不服,多說無益,給我一個同領域戰你的機會,我保證掐死你。”
曹千秋很意外,多少年了,沒人敢和他這麼說話了,上次當麵頂撞、喝斥他的人還是那個霸王。
他冷淡開口:“嗯,這裡的環境,逼我同層麵比鬥?嗬,可以啊,老夫意氣風發時,敢橫掃全天下的敵手。今天再輕狂一次,單手扼殺爾等所謂的天縱奇才。”
秦銘終於知道,他為何神厭鬼憎,連妖魔都嫉恨,就是路邊的狗子都想咬他兩口了,這老家夥每一句話都非常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