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懾住了韓家這群牛鬼蛇神,秦鹿準備去看看狗蛋這個便宜兒子。
“把我以前住的屋子收拾出來,明早我要搬進去。”
“彆拖,拖一刻鐘,我就收拾一個人,誰都彆想舒服了。”
“也不要想著把我們娘倆分出去,我為韓老三守了寡,隻要我不想離開,誰也不能攆走我們娘倆,否則咱們就對簿公堂。”
韓老太心裡的確有這個想法,聽到秦鹿的話,差點嚇尿。
她隻敢在韓家這一畝三分地囂張,出了家門,對著村裡人都是笑眯眯的,更彆說是見官老爺。
民怕官,這是絕大部分人刻在骨子裡的恐懼。
莫說沒理,就算是占儘了大道理,韓老太也是不敢去官府大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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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住的是村子裡少見的青磚瓦房,總共有六間。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韓老三賺來的,按照功勞,韓老三可以占據四間房。
韓老三死後,秦氏在裡麵生下了兒子狗蛋,剛滿月就被韓老太以長孫準備娶親為由,把母子倆發配到了韓家角落的柴房。
天知道她的長孫不足十歲。
柴房是茅草屋,旁邊就是豬圈,一年四季都能聞到臭烘烘的味道。
刮風下雨半點遮掩不住,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夏天蚊蟲個頂個的大,咬的全身都是包。
冬天寒風呼嘯,從縫隙中鑽進來,破舊的薄被遮蓋不住。
幾年下來,秦氏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
再加上常年的高強度體力勞動,以及韓家上下無形的精神控製,秦氏的身體早已瀕臨崩潰。
就算不被韓家的幾個小畜生打死,也活不了多久。
來到後院,一股難聞的臭味縈繞在鼻翼間,隨著呼吸竄入肺腑,熏得人頭暈眼花。
破舊的茅草屋就在後院角落,一邊是豬圈,一邊是小菜園。
茅草屋很殘破,下雨時需要在屋內放置瓦罐,否則的話屋子比豬圈好不了多少。
進屋,稻草鋪設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人兒,這是原主的兒子,也是韓三牛的遺腹子。
按理來說,作為三房的獨苗,韓王氏就算不喜歡這個孫子,也不應該如此磋磨,畢竟韓三牛不在了,古人傳宗接代的觀念深植於骨子裡的東西。
可是背後或許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在狗蛋剛出生沒多久,韓王氏找來一個遊方道士,為狗蛋算命,得出的結論是狗蛋乃天命煞星,克六親。
自此母子倆得到全家上下的厭惡,在狗蛋剛滿月後,就被韓王氏從青磚瓦房,趕到了茅草屋。
秦氏作為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大字不識一個,腦子裡儘是愚孝。
得知兒子的命這般苦楚,婆婆居然沒把他們趕出去,甚至還給了娘倆一個容身之所,這個女人就滿心的感激。
不僅自己對韓家上下的虐待折磨感激涕零,甚至還要求兒子也跟著她上行下效,簡直腦殘。
原本應該天真爛漫的小孩子,成了一副行屍走肉。
狗蛋的遭遇,秦氏應該承擔九成的責任。
也難怪這個孩子和秦氏不親,她卻毫無所知,甚至還覺得兒子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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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是村子裡的人,醫術不咋地,頭疼腦熱的還是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