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小桌,取了紙筆,秦鹿想著自己可以寫一本。
她看過的太多了,各種類型的都有,動筆並不難。
至於筆名,就叫“鏡中人”。
書肆裡賣的話本都是以“男主”的視覺,秦鹿寫的則是以女主視覺。
這其中當然不能涉及到官場,不然讓書生拐走某某官員的女兒,萬一被人對號入座呢?
所以,女主的身份隻能是富家女。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甚是想讓女主出身王府或者是侯府的。
就怕書肆不敢收。
簡單沉思片刻,在紙上寫下三個字《相思淚》。
秦鹿這邊文思泉湧,漂亮的簪花小楷躍然紙上。
寫了半頁紙後,她看著紙上的字,突然低笑出聲。
這年頭可沒有標點符號,她前邊寫的都標注了標點。
撤掉這張紙,重新鋪開,這次她用“/”來做斷句。
窗外江水悠悠,偶爾能聽到過往的商船傳來絲竹之聲,女子婉轉的吟唱隨著江風飄來,好似一場美夢,令人心生向往。
住在這裡,不用擔心有人會泅水而來。
畢竟房子的地基比較高,從水麵到窗戶大約有兩米高,而水中借不到力,自然無法攀爬。
至於商船,還真沒人如此下作。
燭火通明,未免成為近視眼,秦鹿點了兩根蠟燭,這個空間裡分外明亮。
娟秀的毛筆字勻速落於紙麵,有斷句的出現,起來簡單明了。
這邊正寫著,隱約聽到一點模糊的聲響。
細聽之下,耳畔似乎有人在喊救命。
下床走到窗邊,撐著窗框向外看去,外邊黑乎乎的一片,隻能看到夜色下泛著點點破碎光點的江麵。
“……”伸長手臂,舉著燈籠低頭搜尋,突兀的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外邊不斷沉浮。
將燈燭放下,單手在窗框上微微借力,纖細的身影猶如一道鬼魅,瞬間翻出去。
雙腳落在江麵上,彎腰一把抓住那個人,腳尖輕點,借著水麵的張力,下一刻已然出現在室內。
燭光湊近,秦鹿看清了落水之人的樣貌。
因全身浸泡在江中的時間有些長,露在外邊的手已經泡的浮腫發白,而那張臉更是慘白的好似一隻鬼。
她不由得感慨,這才多久,自己就救了兩個人了。
前邊的寧鳳章是被繼母派殺手暗殺,這個人呢?
看他身上的衣服,料子絕非普通人可以用的綢緞,還是淺紫色,此人的身份恐怕比寧鳳章都高。
“古代的貴人這麼危險的嗎?”秦鹿單手拎著這個男人,扔到了兒子屋裡的軟塌上。
這張塌就在韓鏡書房內,之前寧鳳章在這裡睡了近十日。
半蹲下身,食指和中指按在男子的手腕內側。
稍後她“嘖”了一聲,滿臉不耐煩。
此人中了毒,而且還是慢性毒,短時間內要不了命,卻能讓他身體逐漸虛弱,影響男性功能,如若不拔除的話,恐活不過五年。
“晦氣!”表情特彆嫌棄,卻仍舊去廚房燒水了。
她不是個好人,至少在來到大盛朝前,絕不會發善心去攙扶路邊的老人,更不會給路邊的乞丐打賞。
有人找她不痛快,她當場就會把仇報了,絕不會留到十年以後。
來到這裡,救下寧鳳章那孩子,還是因為對方管家說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