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良久,他還有的選擇嗎?
無奈虛弱的點了點頭,“如此,多謝姑娘了。”
“老娘兒子都有了,換個稱呼。”重新給他蓋上被子,“讀過書嗎?”
男人道:“讀過。”
“有力氣了,簽下賣身契。”
說完,端著碗離開了。
正好家裡的活兒比較多,有個人還能輕鬆些。
這兩日讓牙婆過來一趟,買幾個下人用著。
作為一個現代人,按理說是不能有這種想法的。
秦鹿也並非融入到了這個時代,奈何她想給兒子培養一些人,日後推翻封建王朝要用得上。
造反大業,怎麼可能隨便告訴彆人,如果沒有賣身契轄製,她敢用?
日後等到天下安定,再給這群人自由便是了。
還沒到夏天,她就已經開始煩躁了。
想到盛夏酷暑時節,她依舊要穿著不露一點肌膚的衣服,穿著襪套和繡鞋,稍稍走幾步路,熱汗就開始冒出來,全身刺癢的感覺,就想發瘋。
她倒是想不管不顧的穿條及膝裙,沒有涼鞋可以穿雙木屐。
可特娘的她得為兒子考慮,她可以不在乎旁人的世俗眼光,卻不能讓兒子這顆小嫩苗被人指指點點,說他有一個“淫蕩”的親娘。
最最關鍵的一點,大盛朝沒有內褲。
沒錯,放眼看看街上的男女,都是真空的。
或許有些誇張,是開襠褲。
她還是自己私下裡買了軟布做的。
剛來那兩日,秦鹿走路時都感覺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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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白秀才抬起耷拉著的眼瞼,看著得意門生。
這是他今天第四次歎氣了。
“可是有什麼難處?”他覺得好笑,這小家夥才多大,居然唉聲歎氣的。
平時表現得很沉穩,今日倒是有些童趣。
“我娘又撿了一個人。”韓鏡無奈道:“前些日子就撿了一個人回去,送走才多少天,又來了。”
前邊那件事,白秀才有所耳聞。
秦夫人在一個暴雨黃昏,救下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在秦家休養了近十日,韓鏡那段時間情緒都有些沉悶。
“救的人?”
“嗯!”韓鏡點頭,“從江裡撈起來的。”
白秀才倒是沒有就對方的身份多想,那條江過往的船隻常年不斷,難免會有人跌落水中,幾乎是常事。
“你母親慈悲心腸,這是好事,你小小年紀,如何這般不通情理。”
他倒是沒生氣,隻是帶著三分笑意,和學生閒聊。
“我倒是不反對母親救人,既然救下了,送到醫館裡便好,何須留在家中。”韓鏡看著老師,眼神帶著淺笑,“老師有所不知,我母親有一手好廚藝,平白便宜了外人。”
白秀才撫須大笑,“你這孩子,倒是小心眼。”
不過秦夫人手藝好,這點白秀才也是知道的。
前兩日他過壽,韓鏡這孩子就帶著秦夫人做的生日賀禮過來的,是一個很漂亮的糕點,香甜味美。
不說是家裡的小孫子,就是他和夫人自來不重視口腹之欲的,不免也多吃了一些。
就那樣一個糕點,如果放到點心鋪子裡,少說也得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