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看了眼,重新倒回鍋裡,“我喝點湯就好,不要肉。”
早上現在他不願意吃太油膩的東西,也是昨晚睡的不太好,沒什麼胃口。
反倒是桑九,啃著一塊狼肉,瞧著似乎很滿足。
“那大蟲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來,桑九兄弟真厲害,連大蟲都打得過。”
“就是,瞧著桑九兄弟體格不大,沒想到身手這般厲害。”
“就不能打殺了嗎?弄死了日後不就安全了?”
“是啊,桑九兄弟咋看?”
桑九淡淡的抬了抬眼皮,不鹹不淡道:“不能殺。”
匠人們麵麵相覷,“這有啥不能殺的,那孽畜可是吃了不少人的。”
雖然沒吃他們的家人,可但凡吃過人的,都必須得殺掉。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殺掉,總之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訓誡。
“夫人要留著看家護院。”胡言也知道桑九不大願意和外人說話,笑道:“如今這世道,賊寇盜匪橫行,有這樣一隻大蟲在,想必那些宵小之輩是不敢來此行竊的。”
唐管事連連搖頭,勸誡道:“胡管家,這可使不得,大蟲吃了人了,養不熟。”
胡言道:“彆人養不熟,夫人可以。”
眾人:“……”
這人怎麼說不聽呢,太犟了。
他們不知道胡言哪裡來的自信,說不通自然也不再多言,省的人家聽煩了嫌棄他們。
之後那老虎經常會跑下山尋找機會,隻是每次都會被桑九擋在“食物”外圍。
這一人一虎十幾次交鋒,誰也沒有占得什麼便宜。
一直到初冬,萬物凋零,山裡的動物也逐漸減少。
老虎再次跑下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氣息。
房屋建好後,這些人都離開了,胡言和桑九也乘船返回華陽縣。
年底,趙珙帶著賬本來到秦家。
“秦夫人,二老爺明年開春就要去安慶府任職了。”
秦鹿絲毫不意外。
陳思然算是官場裡的清流了,哪怕這個清流也不清廉,無非是矮子裡麵拔高個子。
且他背靠京官嶽父,能在華陽縣任職兩年,已經算是陳家給麵子了。
正因對方替她解決了前任縣令那個麻煩,她才將肥皂的方子給了陳家,算是兩利。
“正好,明年開春我們也要去肅州府。”
秦鹿搬家,最高興的還是趙珙,這樣平時上門近了許多。
“不如明年我來幫夫人搬家?”趙珙殷勤道,如此還能留下多吃兩頓飯。
“不用。”秦鹿拒絕,“明年我們租船過去。”
“如此也好。”趙珙沮喪的點頭。
秦鹿笑道:“日後我會讓人在府城開酒樓,到時候你想吃便能吃到。”
“真的?”趙珙大喜,忙問道:“何時?開春嗎?”
“起碼也要再等一年,會多尋幾個有廚藝天賦的,跟在婉娘身邊多學一些日子,差不多了再派出去,到時候去了祁州府,再同你們家租一間鋪子。”
趙珙忙不迭的點頭,“這次回去我便與大公子說。”
不說其他,提起鋪麵,陳家隻多不少。
歡歡喜喜的帶人離開,趙珙走的時候,腳步都發飄。
比如每年來華陽縣兩次,大部分時間都饞的靠回憶來緩解饑餓。
哪裡比得上在自己家門口吃到美味,來的更幸福。
“娘,你看梨花。”
韓鏡抱著梨花進來,給她看梨花的肚子。
秦鹿上手摸了摸,梨花喵嗚喵嗚的露出小肚子撒嬌。
“懷上了。”秦鹿笑道,“小梨花,你的愛人是誰呀?”
小梨花喵嗚幾聲,在韓鏡的掌心裡晃動著腳腳。
家裡的團寵懷了崽,婉娘每頓飯都準備的格外精細,就怕餓著梨花,讓它去外麵吃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看樣子梨花懷了有一個月了。”素娘道:“明年開春就能生下來。”
婉娘看著大口吃飯的梨花,好奇道:“這麼短時間?”
女人懷胎十月,小貓似乎就隻有兩個月?
素娘點頭,摸著梨花的腦袋,“咱們家小梨花要做娘了。”
“也是個好時候,明年咱們搬家,聽胡管家說那裡地方特彆大,指不定老鼠也多,梨花多生幾個,都一塊兒抓老鼠。”婉娘越說越開心。
李家。
秦鹿過來時,李夫人正兒孫繞膝。
“秦娘子來了。”兩邊相互拜了年,李夫人招呼秦鹿入座,“今兒怎麼突然過來了?”
“李夫人,我們下個月就要搬家了,特地過來和您說一聲。”
李夫人愣了一下,“不是租了五年嗎?怎麼要提早離開?”
秦鹿笑道:“原本也沒打算在縣裡久居,此次過來,是想和你你說聲,我在屋子裡打了火炕,火炕這東西冬天睡覺會很暖活,如果您想留著我就不動,不想留我便臨走時拆掉。”
“祖母,我見到火炕了,冬天在洞裡添柴,可暖和了。”李夫人的孫子趕忙道。
連著兩年這幾個孩子都去秦家拜年了,對火炕尤其喜歡。
李夫人一聽,既然孫子孫女喜歡,那留著便是。
“如此便不用拆了,倒是我,還要謝謝秦娘子。”
“都是小事。”秦鹿擺手,“因是我違約在先,餘下的房租便不需要退還了,家中最近還要收拾行囊,我這就走了。”
李夫人也沒有挽留,起身將人送到家門前,“我讓家丁去幫你搭把手。”
“不勞煩,我家中也有幾個仆從,人手足夠了,李夫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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