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夥計忙不迭的去庫房取貨,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鬨。
秦鹿接到梁燊的來信,對於和陳家合作樂見其成。
這樣既節省了買店鋪的費用,也節省了運輸費用,還不需要將商線拉得太長,管理不過來。
如今的交通,真要派人不定期的巡視,恐怕一年到頭都耗費在交通上了。
她手寫了一份合同,讓胡言帶著合同去祁州府找陳景卓商談簽字。
家裡人手不夠,胡言這段時間也聯係了幾個牙儈,先後又找來了四五十號人,至此才有所緩解。
幾日後,三艘貨船抵達雙雲山碼頭。
陳景卓親自帶人跑了第一趟。
“秦夫人,許久未見,彆來無恙。”
秦鹿招呼人坐下,“你怎麼親自來了?”
“第二次合作,自然得親自來看看,而且我對秦夫人的新居也很感興趣,聽趙珙說的天花亂墜,不看看的話,好奇的食不下咽。”
今日來到雙雲山,這裡的景色果然如趙珙所言,美的猶如仙境。
關鍵是建了那麼高的圍牆,居然沒有被當地父母官找麻煩,其背後發生了什麼,他多少有些猜測。
“前些日子,我讓人把秦夫人這邊的瓷器送到了宮裡,宮裡那邊對此很喜歡,想多采購一些。”陳景卓抱拳,“希望秦夫人不要怪我多事。”
“既然要售賣,被發現是早晚的事,與你無關。”秦鹿真不至於為此生氣,“那邊想要多少?”
“宮裡的采購量向來極大,隻是這花樣須得多一些。”
“多不了。”秦鹿拒絕的特彆乾脆,“我賣這麼便宜的碗,還想要多點花樣,那可就不值這個價了。”
她指著窗戶,“看見了嗎?還可以做窗戶,透明度更高,比窗戶紙結實,而且隻要不碎掉就不需要更換,擦洗也方便。現在窯裡存了不少,你這次來一塊搬走。”
陳景卓剛開始還沒注意,聽秦鹿這麼一說,起身走上前察看。
好一會兒他才敬佩的回來坐下,“我對秦夫人的能力,無話可說。”
除了隱蔽性要差一些,這玻璃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秦夫人怎麼隻換了正堂這三間?”其他的還都是窗戶紙呢。
秦鹿道:“目前我對窗戶紙更感興趣。”
窗戶紙肯定不如玻璃好,但是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對古人的東西,更感興趣。
留下陳景卓在這邊用了午飯,下午便帶著人離開了。
三船的貨物,要分彆送到大盛境內的店鋪中,宮裡自然也不會落下。
陳芳華如今在宮裡還算不錯,宸貴妃的身體似乎出現了問題。
根據從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好像是生第二胎的時候,落下了病根。
至於真假,就不好說了。
畢竟,當今太後對這個宸貴妃可是萬分不喜的。
即便當今陛下再如何的寵愛宸貴妃,甚至想廢掉太子,另立宸貴妃的兒子為太子,都讓太後和世家們心生不喜。
說句不客氣的,今天皇帝廢太子,明兒他就會被世家脅迫退位。
因此,雙方各自退了一步。
皇帝不動太子,太後和世家不管宸貴妃母子。
陳芳華聰明,自進宮後就對皇後儘心儘力,得到了當今皇後的庇護。
再加上她寫的一手好字,在皇後染病時,為她手抄佛經,且一直都安分守己,倒也沒人敢欺。
說欺負有些太過,前麵有宸貴妃聖眷正濃,其他的後妃隻能守活寡,真沒什麼好爭的。
但凡皇帝偶爾能臨幸一次後宮,其他的後妃也不會那般團結,一門心思的盼著宸貴妃早死。
要麼你遣散後宮獨寵一人,要麼你雨露均沾不偏不倚。
可笑的是皇帝兩點都做不到,歸根結底,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還是皇位。
所以,明刀暗箭,全部對準了宸貴妃一人。
在這種被全員長期針對的環境裡,正常人都能憋出病來,更彆說是宸貴妃這樣的菟絲花了。
能撐到現在,已然不易。
自古以來,獨寵後宮的女子,長壽的真沒幾個。
京都,清遠侯府。
一個笑容爽朗的少年拎著籃子跨入家門。
“笙笙。”
玉福苑內,正在一老太太身邊說著話的小姑娘聽到有人喊她,忙不迭的起身小跑。
“哎喲,笙笙呀,慢點跑,小心彆摔了。快護著小姐。”
老太太見孫女這般活潑,尤其是跑起來時那圓潤的小身子,看的心口都軟了。
誰讓清遠侯府三位爺的院裡,一共就倆小丫頭,這還是最小的一個。
崔衍進門,先和老太太問了安,彎腰將小堂妹抱起來,走到崔老太太身邊。
“祖母,今兒身子可還好?”
“好。”崔老太太含笑點頭,“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先生有事,允了我們兩日的假。”崔衍將竹籃放在桌上,“在街上看到萬通商鋪有了新貨,孫兒瞧著不錯,便買回來了。”
打開上邊的蓋子,裡麵正是白瓷碗和玻璃碗。
“哎喲,這琉璃居然如此通透?”老太太拿起一隻,放在眼前打量著,“再小點,喝茶倒是不錯。”
崔衍將上邊的取出來,下邊放著一個木匣子,打開後裡麵是一隻玻璃茶壺和六隻玻璃小茶碗。
“您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