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溫舒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夫人,就此拜彆,希望還有再見之日。”
看著那纖細的身影進入城內,秦鹿這邊調轉馬頭,瀟灑離去。
“公子,把人交給我吧。”
胡言看著韓鏡,等待他點頭。
韓鏡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冽的望著跪在眼前的男子。
“信,截回來了?”
胡言道:“公子放心,半路截住的。”
眼前的男子是家裡的下人,在玻璃工坊當差。
可惜,是個吃裡扒外的,居然把玻璃工藝抄錄下來,賣給了旁人。
好在桑九發現的及時,在半路將那賊人截住,直接弄死了。
“早些處理掉,省的我娘回來心軟。”韓鏡冷冷的交代一聲,招呼旁邊的齊征上樓去了。
那男人聽到這話,哭天搶地的磕頭求饒,最終被胡言拖了出去。
庭院裡,桑九看到胡言出來,上前兩步。
“公子如何說的?”
“處理掉。”胡言的神態沒有絲毫的憐憫,隨手將人扔到桑九麵前。
那男人脫離束縛,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慌張的往外跑。
可跑到門口,卻突然僵住,然後一步步的退了回來。
在他麵前,赫然是斑斑。
“嗷嗚~”一聲虎嘯,嚇得這個男人當場癱軟在地,冷汗直流。
胡言拍拍桑九的肩膀,“利索點,彆耽誤了,公子不想讓夫人看到。”
桑九點頭,“我知道。夫人心軟,被她知道,恐怕會不追究。”
胡言:“……”
不是,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麼回事?
夫人是個心軟的人嗎?
忘記你之前的同伴是何等下場了?
不過……
若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夫人說不定真的就小懲大誡一番。
等桑九拎著人離開,斑斑也緊隨其後。
胡言這邊抬腳去了作坊區,是得好好的拿出威嚴,敲打敲打這些人一番了。
彆把從以前雇主那邊學到的臭毛病,帶到這裡來。
“斑斑!”桑九見這家夥亦步亦趨跟著,回過頭來,道:“夫人交代過,不允許你將人類列為食物。”
斑斑歪著大腦袋。
幾個意思?你都要把人殺掉了,送給它怎麼了。
不然就地掩埋,多浪費。
抬手推搡了兩下斑斑的腦袋,“絕對不行,你敢繼續跟著,等夫人回來,你就慘了。”
斑斑:奸詐的人類!
要不要臉了,張嘴閉嘴就是打小報告。
最後,斑斑還是返回山林,生氣的吼叫了幾聲,震的林中飛鳥慌亂飛離。
好一會兒,高奮將土掩埋好,情緒有些低落。
“師父……”
桑九揉揉他的腦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日他能為了錢財賣掉玻璃方子,明日就能為了錢財,將我們置於死地。夫人心善,府中下人的吃穿用度,比之少爺都不差多少,如此心性,底下都有人利欲熏心,損害主子的利益,惡劣行徑,決不能留。”
“夫人知道後會不會生氣?”高奮的確被這血腥場麵嚇到了。
“不會。”對於這點,桑九還是有自信的,“公子做的決定。”
書房內,倆孩子在看秦鹿整理好的書冊。
“不要覺得這是一件小事。”韓鏡開始給齊征講解其中的門道,“若今日我不懲處那人,日後會有彆人效仿。規矩就是規矩,樹立了規矩就得遵守。我饒了他,對那些遵守規矩的人不公,有些錯可以原諒,有些錯絕不能犯。日後你如若帶兵打仗,須得明白,軍令如山,絕不允許朝令夕改。”
齊征似懂非懂的點頭,“就算心裡不舒服?”
“是的,就算心裡不舒服,也得依律行事。”
事實上,韓鏡並未覺得不舒服。
如果是前世的齊征,手下人膽敢做出有違軍令之事,其手段也柔和不到哪裡去。
母親曾和他說過,她不懂得攻城拔寨,更不懂如何造反,她隻是在背後幫他積攢銀兩,霸圖大業是他自己的事情。
韓鏡覺得母親能做到這點,他們母子倆的宏圖霸業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大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生在世,所圖不過“利益”二字。
大盛朝吃不上飯的人多了,隻要許給他們利益,召集人馬並不難。
難的是如何用一群烏合之眾,抵擋得住朝廷的千軍萬馬。
這些事,需要他親自來做。
“夫人快回來了吧?”齊征托著小臉,鬱卒說道。
韓鏡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那是我娘。”
“我知道呀。”齊征笑嘻嘻的道:“我喜歡夫人,喜歡公子。”
“……”韓鏡抿唇,不想和這個傻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