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擼到底(2 / 2)

他對於利益並不看重,否則何至於滿腹才華卻屢試不第,早就依附世家行走官場了。

名卻是惦記著的,他要的並非罵名,而是清名。

“春節不回去陪著夫人嗎?”

“娘在信中說今年不用歸家,她也沒空陪我。”韓鏡心內惋惜。

紅薯烤好,沈頌掰開一人一半,一口下去甜糯的感覺讓人心情愉悅。

“明年儘量將大盛拿下。”沈頌道:“有紅衣大炮,無人能擋。”

“嗯,就依先生所言。”

這個春節,沒幾個人過得舒心。

唯肅州府上下,與往年無甚變化。

開春後,韓鏡和沈頌兵分兩路,帶著紅衣大炮趕赴下一戰場。

秦鹿這邊也讓人帶著土豆和紅薯去了縣衙,在王縣令的號召下,交到縣內的百姓開始大麵積種植。

六百畝地的產量,足以讓全縣的百姓都能領到秧苗。

得知這兩樣作物的產量之高,百姓們驚愕無比,秦鹿還從佃農裡麵抽掉了一些老農去各個村落指導種植。

縱然如何的懷疑,得知這些都是他們種植過後的準確數據,縣內的百姓信了八成。

為此所有人伺候田地很是細心,真要有那麼高的產量,下半年哪裡還用餓肚子。

新種植戶的收成,秦鹿依舊取絕大部分帶走,農戶本想著下半年不用餓肚子了,沒想到卻還是要勒緊褲腰帶。

沒辦法,今年他們白白的拿到了秧苗,隻是一茬而已,還是他們占了便宜。

去年一整年,韓鏡帶著人歸攏了肅州府大部分的田產,田契幾乎都落到了他的手裡,隻是目前並未公開。

桂雲縣的田契,如今幾乎都在秦鹿手中,這些都是當初從王縣令手裡討來的。

如今縣裡有六成的田契儘歸秦鹿之手,隻等拿下大盛朝,再重新劃分田地。

餘下的田契,在大勢所趨之下,這些人也不敢硬著頭皮攥在手裡,有的是手段懲戒他們。

這一年,韓鏡的稱霸之路,可謂勢如破竹。

在反王為了誰做皇帝你爭我奪之際,韓鏡已經帶著三萬人馬直達京都。

而京都的眾多權貴還不等反應過來,京都的城牆已經被輕易攻破。

當大炮打在城牆上,在所有人心中,固若金湯的城池猶如洪流過境的土堆一般,頃刻坍塌,所有人都緩不過神來。

這等神物,將京都無數權貴炸的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所有人心裡升起一個念頭:大盛,完了。

懊惱的不隻是世家,還有謝氏皇族以及反王。

若當初他們能重視起來,早些將這一股反賊拿下,何至於在短短一年時間,傾覆了大盛的江山。

如今那大炮落下,他們無人敢掙紮。

“秦烈。”

“公子!”秦烈上前。

“帶人圍住世家,全部收監,抄沒其家產。另外通知齊征,讓其來京都與我彙合。”

秦烈微楞,“公子,將軍進京,北境那邊……”

“你隻管去,他知道該怎麼做。”

“是!”

三萬大軍,其中大部分駐紮城外,三千人隨韓鏡入城。

京都的百姓心內驚懼,他們剛經曆過一場洗劫,滿目瘡痍還未平複,卻再次出現變故。

本以為這次又是雞飛狗跳,孰料這些人入城後,無一人燒殺搶掠,最先去的地方居然是各大高門府邸。

上至宰府,下至小官,全部被這群人圍的猶如鐵桶一般。

之後這些欺壓了京都百姓上百年的官吏,全部被下獄。

最開始京都百姓還反應不過來,等明白後,歡呼聲響徹四方。

皇宮,韓鏡看著眼前的宮殿,恍若隔世。

的確是“隔世”。

他對這裡很熟悉,此刻卻顯得有些陌生。

踏入宮牆,一支箭嚦聲而來。

少年麵色平靜的擋在韓鏡身前,提刀攔下,羽箭自中間一分為二。

“殺!”少年揮刀高呼。

韓鏡的親兵一擁而上,所過之處,慘烈之聲不絕於耳,血腥味四散蔓延。

韓鏡和沈頌臉色未變,信步向前走。

“大盛皇宮,不過如此。”沈頌頗為失望。

“暫時需要留在此處,明年起,就是齊征領兵作戰了。”韓鏡同樣看不上這裡,“先生暫且還不能閒下來,明年須得先生在外行走,各處州府還需進行清剿。”

沈頌自不會拒絕,“如今還不到輕鬆的時候,你身邊的人也要篩查一遍。”

“我明白。”

看到四處奔走逃命的宦官宮女,韓鏡道:“宮裡的人如何處置?”

“看看她們是否有去除,沒有就暫且留在宮裡,尋幾處宮室給她們住著,咱們在這裡住不了幾年。”

不然呢?

全部殺掉是不現實的。

宮裡的女人命運悲慘,他不至於連一群女人都容不下。

就算是想殺,母親也會阻止他的。

“公子,齊王府的人求見。”

韓鏡和沈頌來到大殿,這裡是上朝的地方,此刻空蕩蕩的。

“帶過來吧。”

“是!”

皇宮外,謝清池靠在牆邊呆呆的看著頭頂的雲卷雲舒。

他怎麼都想不到,韓鏡居然打到了京都。

之前聽說大盛朝出現了一支反叛勢力,首領叫韓鏡,還以為是同名同姓。

半年前才知道,此韓鏡就是彼韓鏡。

他和父親還私下裡討論過,未免被扣上同黨的帽子,父子倆一致決定保持沉默。

然而,沉默著沉默著,大盛朝沒了。

“謝公子,我家公子請您進去。”

“煩請帶路。”謝清池跟著來人進入皇宮。

一路上,藩王的親兵好些都被斬殺,活著的都是眼見情勢不由人,跪地投降的。

即便如此,也被暫時收押。

這裡他雖然很少來,卻也熟悉,可這次走在皇宮裡,莫名的悲涼。

來到大殿,抬頭便看到一個人坐在龍椅上,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傻站著做什麼,進來。”

對方開了口。

謝清池抖了一下回過神,跨步入內,“一彆數年,你長大了。”

“嗯!”韓鏡起身上前,“你成婚了?”

“子嗣都有了。”謝清池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秦夫人呢?”

“暫時沒空來這邊。”韓鏡招呼人去了後殿坐下,“彆怕,我不動你家,隻是爵位卻得擼掉。”

謝清池:“……自該如此。”

隻是擼掉爵位而已,這位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兩百多年前的大康皇族,早已絕嗣,被大盛、北黎和南楚全部斬殺。

但凡改朝換代,無不對前朝皇嗣大肆殘殺,怎麼可能留下禍患。

“我知你隻想做紈絝,所以你家中財物自可留下。”

“多謝。”謝清池突然有些羞窘。

“見我何事?”

謝清池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現在沒事了,京中其他氏族……”

“抄家收監。”韓鏡說的雲淡風輕,“大盛朝從根子上就爛透了,放眼朝堂,幾乎沒有好官,留著作甚。”

“……”好吧,他更加的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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