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新星曆822年。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急匆匆的進入一棟參天大廈。
“尋博士。”
“尋博士,早!”
“尋博士……”
所見之人都紛紛和他打招呼。
尋潮進入專屬電梯,按下69層的鍵,電梯門緩緩閉合。
“不好意思,請稍等,不好意思……”
這邊電梯門閉合到一半,一位身穿職業裝,青春洋溢的少女匆忙跑來,捏著文件夾的手臂探進來,電梯門感應到阻礙,重新打開。
女子入內,抱著文件夾規矩的站好,“不好意思,37層。”
尋潮看到對方,深深的皺起眉頭,語氣不耐道:“出去。”
女子被嚇了一跳,愕然的看著她。
不等尋潮再次開口,一位穿著乾練的女子走上前,攥著她的手臂,將人拉了出去。
“尋博士,不好意思,這是公司新來的。”
“辭掉!”尋潮語氣冷硬,“這裡是公司,公司培訓第一步,就是熟讀員工手冊。”
乾練女子點頭,“我知道了。”
電梯重新閉合,乾練女子道:“不管如何看,這裡都是專屬電梯,說說你搭乘的理由。”
年輕女子被問的無法回答,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就是想早點工作,正巧這部電梯在一樓,我……”
乾練女子抬手指向對麵,“本公司的員工電梯共計十二部,每一部的載重量為28人,公子總員工不足兩千,如今並非搭乘電梯的高峰期,為何單單選擇了這一部?員工手冊看過嗎?”
見對方沒回答,乾練女子取了她懷裡的文件夾,指著大門道:“你被辭退了,三日後來支取你的薪水,請慢走。”
年輕女子急切的跟在她的身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在這裡工作有三十年了。”乾練女子停下腳步,眼神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笑容依舊,“幾乎每次招聘,都有如你這般,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很可惜,尋博士並非辦公司的高層,而枯葉集團的老板,是一位女性。”
見年輕女子有些呆滯,乾練女子繼續道:“尋博士是老板的助理,也是如今最頂尖的人工智能。”
乾練女子離開了,這位年輕的女子在原地愣了許久,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尋博士一路來到頂層,直接走向最深處的房間。
瞳孔解鎖入內,裡邊有一個透明蠶繭裝置,內部躺著一個女子。
看到蠶繭中心位置的顯示器,尋博士雙臂抱胸,靠在牆壁上靜靜的等待。
一張完美無缺的麵容,沒有任何表情,尤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無欲無求。
大概在七八分鐘後,伴隨著一陣細微的聲響,蠶繭打開,一個身材完美到爆炸的女子從裡麵跨步而出。
尋博士抓起旁邊的睡袍遞上去,將人包裹住。
秦鹿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看著眼前的男人,下一刻,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阿尋,好久不見。”
尋潮點頭,“隻是一周時間。”
係好浴袍的帶子,結果尋潮遞上來的紅酒,“公司怎麼樣?”
“一切順利。”尋潮向秦鹿彙報了這一周的進度,然後道:“目前公司有十五人請假,其餘的人都在正常工作。”
秦鹿點點頭,“我先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好!”
她進入旁邊的一道暗門,裡麵彆有洞天。
站在高層俯瞰,遠處的夕陽儘收眼底,而位於頂層的休息室,已經竄入雲層之中。
兩千年前,世界遭受到不知名的病毒侵襲,人類在短短十年內,從原本的百億驟減一半。
與此同時,存活下來的人在某一日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新生兒越來越少。
世界似乎開啟了自毀模式。
經過千年的探索,人口從五十億跌到不足十億,知道新星曆開啟。
時值新星曆822年,全球人口已經降到了兩億。
為了最大可能的保存火種,經過數百年的研究,研發出了時空繭,也就是秦鹿方才躺著的地方。
時空繭可以連接無數時空,並且以精神力為載體,當你捕捉到與你完全契合的精神力後,就可以通過時空繭進入另外的時空,通過你的能力換取信仰之力,進而堅持到自身。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可以延長其壽命,從而有更多的時間孕育新的生命。
精神力的契合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自身與自身。
歸根結底,能與你完全契合的精神力,隻能是你自身。
如果在某個時空的契合之人慘死,是會影響到你自身壽命的。
同理,如果你進入到某個世界,大肆殺戮,同樣會折損壽命。
之前就有人進入到某個世界,造成屍山血海,怨念衝天,最終死在時空繭裡。
秦鹿不是善人,所做的一切都有其目的。
除非是對方舞到了她的眼前,否則她一般不會去計較。
這一覺,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
尋潮看到她來到辦公室,將近期的資料整理好放在他的麵前。
雖說尋潮被公司的人稱呼醫生“尋博士”,卻並沒有真正的博士頭銜。
隻是因為他的設定裡喜歡穿白大褂,頗有種研究人員的氣場,所以時間就了,尋潮得了這個稱呼,他的接受度良好。
“這是您接下來的行程!”
秦鹿掃了一眼,其中有兩個晚宴,還有幾場單獨的飯局,當然這些並不純粹,主要目的還是談生意。
“我記得沒錯的話,羅尼爾先生好像大限將至了。”
尋潮點頭,“確是如此!聽內部消息,之前羅尼爾先生去小世界,遇到了一些不可抗力。”
秦鹿挑眉,“不可抗力?”
“是的,被一位王後以美色利誘,助其四處征戰,後來被反叛軍斬殺在城堡中。”
她眼角流瀉出三分笑意,“美色……羅尼爾的夫人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能將她給迷惑住的,恐怕姿色比羅尼爾夫人還要出眾。”
看著就被中透明的純淨水,秦鹿繼續道:“他們夫婦沒有子女,行程上寫的邀請人是羅尼爾?”
尋潮似乎也明白過來了,“難道是羅尼爾夫人?”
“如果你的內部消息準確的話,應該是她。白龍公司恐怕要易主了……”秦鹿沉吟片刻後,道:“你去調查一下白龍公司內部的資金情況,包括產業架構、研發等等,越詳細越好。”
尋潮點頭,“您是要收購白龍嗎?”
“來的是羅尼爾,我們就按兵不動,如果是他的夫人,大概率就是商談收購案了。白龍這幾年雖然在走下坡路,可在我眼裡還是頗有價值的,值得買!”她轉動著簽字筆,“曼莎醫藥這邊的行程延後。”
“好的!”尋潮一一記下來,然後道:“您該去時間總局進行報備了。”
“嗯,明天上午!”
次日上午,氣候和暖。
尋潮載著秦鹿,開著懸浮車一路來到時間總局。
“秦總,我正要找你呢。”剛進入大廳,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闊步而來。
“宋局,找我有事?”此人是時間總局的副局長宋啟東。
宋啟東招呼人去了旁邊的辦公室,在電腦上敲打幾下,道:“這就是給您匹配的人選。”
透過懸浮虛擬屏幕,秦鹿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半身像。
微微眯起眼,“活躍性如何?”
“很健康。”宋啟東笑的合不攏嘴,“這人目前在光年擔任曆史係教授,身世清白,沒不良嗜好,也深受學生們的愛戴。”
秦鹿點點頭,“相貌倒是可以,後續有進展可以告訴尋潮,我最近可能比較忙。”
“好。”宋啟東點頭。
所謂的匹配,並非是結婚,而是生育相關的匹配度。
人類的生育越來越低,須得借助外力。
雖說現在有了可以延長壽命的方式,卻並非人人都可以做到。
如今世界人口正在以每年可見的比例,連年下降。
新生兒的出生率,比不上死亡率高。
一般在年滿十八歲後,國家會為每個人匹配一台時空繭。
有些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在進入第一個世界的時候,甚至就出現過死亡。
這讓時空總局的人免不了震驚,他們到底在小世界裡造了什麼孽啊。
連軸轉著忙碌了數月,秦鹿完成了白龍的收購案,很快察覺到了絲絲的精神能量波動。
尋潮看著秦鹿的狀態,知道她又要去執行任務了。
**
“你是誰?”
秦鹿:“你的轉世。”
“怎麼可能。”
秦鹿:“你的枉死,會影響到我的壽命。你需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嗬嗬,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秦鹿:“……”
看到她略顯癲狂的樣子,秦鹿問道:“你想回去嗎?”
“回去哪裡?”
“你的身體裡。”剛說完,她看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在發抖恐懼。
“不,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可是不回去,我還能去哪裡?”
“那就去轉世!”秦鹿熟練的把人送走,追尋著死者來時的精神軌跡而去。
再睜眼,剛喘息一口,無儘的痛苦蜂擁而來。
秦鹿趕忙閉氣,此時才發現自己正在水中,而且還是被囚禁在一個籠子裡。
莫名的,腦子裡浮現出兩個詞。
——沉塘。
——浸豬籠。
不費力的劈斷竹篾籠子,擺動四肢,從水底靈活的浮了上來。
抹掉臉上的水漬,她看了看周圍。
這裡兩邊都是蘆葦,還有幾處碎石灘,蘆葦叢中有野鴨遊動嬉戲,好不自在。
周圍似乎沒有人煙,至少她現在是沒有看到。
大概是被拋棄的比較遠。
很有意思的事,這具身體已經懷著身孕。
當然不是無媒苟合。
秦氏出生在下溝村,及笄後嫁到了桃溪鎮的一戶人家。
當初秦氏的父親救了對方,正巧秦氏的母親懷著身孕,對方為了表達感激之情,說如果生的是女兒,就定下姻親。
果不其然,幾個月後,秦氏出生了。
之後順利長到十五歲,嫁到了桃溪鎮陸家,夫君名諱陸瑄,是個長相雅正清端的讀書人。
可惜陸瑄對這位妻子並不喜歡,卻也沒有苛待。
陸夫人之前想將娘家的侄女嫁給兒子,卻不敢違逆丈夫的決定,因此私下裡對秦氏頗多怨言。
每每婆媳之間發生矛盾,陸瑄總會從中調和,倒是沒有鬨大。
秦氏在陸家過得比較自在,吃穿從不發愁,除了和陸瑄沒有肌膚之親,兩人如同很多的夫妻那邊,相敬如賓。
可是在長期的相處中,秦氏對陸瑄的愛慕之情愈發濃烈,在一次和父親的交談中,得知女兒女婿居然沒有東方,秦爹想著可能是一對怨偶,便想著讓兩人和離,趁著女兒年紀不大,還能改嫁。
之後陰差陽錯,陸瑄在嶽父和父親的變相逼迫下,隻得和秦氏圓了房,之後便獨自趕赴京城準備參加今年的秋闈。
沒想到秦氏一朝得子,在陸瑄離家查出了身孕。
陸老爺高興壞了,買了幾斤燒肉,拎著兩壇酒去下溝村找秦爹喝酒,告知喜訊。
之後秦爹送陸老爹回縣裡,遇到山體崩塌,兩位老爹和車夫三人,全部被埋在下麵,無一生還。
陸瑄正在科舉的緊張時刻,陸夫人為了不耽誤兒子科舉,愣是讓人把消息延後了數日發出去。
桃溪鎮距離京城很遠,單程都足足要走三個月的時間,更彆說這送信的一來一回,差不多就是半年。
所以,秦氏便成了陸夫人的出氣筒。
自此開始了數月暗無天日的磋磨。
就在半月前,陸瑄還在歸家途中,衙門道喜的先登門了。
陸瑄在此次科舉中,高中探花。
陸夫人高興的同時,不免更加痛恨秦氏。
隨後聯合族中幾位族人,以丈夫不在家與外男苟合並有了身孕為由,秘密的將秦氏沉了塘。
畢竟陸夫人很早之前,就想讓她的親侄女過門。
之所以是秘密的處理掉,而族人那邊沒有反對,也是因為陸瑄高中,若是探花郎的發妻紅杏出牆被傳出去,恐怕對陸瑄的前程有礙。
時下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族居方式,他們知道“輕重”。
坐下這般醜事,不秘密處決,難道還要大張旗鼓不成?
探花郎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也難怪那女子恐懼害怕,被溺死的痛苦,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如今正值深秋,一陣風吹過,瞬間竄起一層雞皮疙瘩,冷的她不免打了個寒顫。
以內力驅動,烘乾衣裳,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河灘,朝著某個方向去了。
秦鹿沒打算去找陸瑄。
上個世界剛結束半年,再加上後期上了年紀,房事停了,滿打滿算秦鹿也有近二十年沒有過歡好了。
記憶中的陸瑄相貌的確不俗,猶如謫仙,可惜她現在還懷著身孕,看到吃不到的場麵,還是算了吧。
她對陸瑄這個人沒意見,和秦氏有了一夜恩愛,歸根結底是秦爹和陸老爺脅迫的。
而且陸瑄縱然不喜歡她,至少責任心是有的,身邊更沒有通房和妾室。
放到古代,這就是個好男人了。
難道還指望盲婚啞嫁,成就美滿姻緣?
這概率可不高,也沒道理降落到你的身上。
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如果讓秦鹿和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結婚,真的得天天鬱悶死,甚至連同床共枕都做不到,更彆提什麼好臉色了。
當然,她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那個境地。
奈何這裡是孝道大過天的古代,一個不孝父母的子女,真的能社會性死亡。
字麵意義上的。
這件事秦家也有錯,門不當戶不對的,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這樁婚事。
說到底,希望女兒嫁得好,最深層次的想法還是看中了陸家的門楣。
撐著孕肚,沿途采摘了一些藥材。
她走的是和桃溪村完全相反的方向,數日後,看到前麵的城池,秦鹿已經有些狼狽了。
進入鎮子,她尋了一家藥鋪,將手裡的藥材賣了出去,不多,加起來不過三百來個銅錢,這些也足夠她堅持一些日子了。
帶著銅錢找到一家鋪子換了套樸素的新衣,然後大吃了一頓。
這個時代比起大秦相對要晚了千年,飲食方麵已經發展的很不錯了。
這頓飯倒是吃的通途舒暢。
之後她尋了個木板,找酒樓老板要了筆墨,寫了幾個字,就支在酒樓外邊,她則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靠著牆壁曬太陽。
有人路過酒樓門前,看到她身邊的木牌,掃了一眼後覺得可笑。
“走鏢,護鏢……”有人駐足看著秦鹿,“姑娘……嗯,這位小娘子,誰走鏢?”
看到秦鹿挺著的孕肚,對方改了口。
秦鹿懶洋洋的抬起眼皮,道:“我!”
“哈哈哈……”問話的人不由得捧腹。
秦鹿簡裝,也皮笑肉不笑的“哈哈哈”。
倒是把對方給弄了個沒頭腦。
“你笑什麼?”對方表情古怪的問道。
“那你又是笑什麼?”秦鹿不答反問。
對方示意的比了比秦鹿,“這位娘子大腹便便,如何能走鏢護鏢?而且看姑娘弱不禁風的樣子,實難讓人信服。”
“你要雇傭我嗎?”秦鹿問道。
對方搖搖頭。
秦鹿重新合上眼,懶得搭理他。
隨著圍觀的人又多了幾個,遠處走來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
“小姐,此去惠州跋山涉水,我們還要帶上家中財物,這一路恐不會安生。”身邊的小丫鬟低聲道。
薛五娘也是一臉愁容,卻飛去不可。
父親臨終前給了她一封信,讓她帶著家中財物借助到惠州姑母家中,姑母嫁的是惠州的官家,隻有去到那邊才能護住薛家的這筆財富。
而且其中一半交由姑母處置,餘下的一般作為她將來的嫁妝。
薛家隻剩下她們主仆二人,且薛五娘還是喪母之女,本就難以出嫁。
若沒有姑母幫襯著,恐怕真的有人敢娶,她也是不敢出嫁的,彆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咦?”薛五娘看到某一處,突然愣住了。
隨後她帶著丫鬟翠兒走上前來。
“這位夫人,當真能護鏢嗎?”
秦鹿抬了抬眼皮,看著眼前俏生生的小丫頭,“嗯,你的鏢?”
“我要去往惠州,沿途有近一千五六百裡,不知你們幾人護鏢?”
秦鹿簡裝,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主顧包吃包住,你這邊路程比較遠,費用可不低。”
薛五娘愕然的看著秦鹿,尤其是那挺起的小腹,很顯然是懷有身孕。
而且看她的四肢纖細,真的能護住她薛家的家業嗎?
“小姐!”翠兒在旁邊扯了扯薛五娘的衣袖,“彆不是仙人跳吧,咱們可要小心。”
秦鹿被逗樂了,“小丫頭看著不大,懂得倒不少。跳什麼跳,真要圖銀子,我直接去搶就是了,押的哪門子鏢。”
薛五娘還想再看看。
比起被一群男人護送,她更願意身邊有個女子,這樣還能放心些。
“夫人可會武功?”她柔柔問道。
“會!”秦鹿半點沒有不耐煩,“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如果夫人準備妥當,我們可以明日出發,隻是這一路去往惠州,難免不會有山賊匪寇……”薛五娘想想就心驚膽戰的。
她猶豫了近月餘,至今還沒尋到合適的鏢師。
眼瞅著小姐似乎要決定下來了,翠兒忙開口道:“你的功夫高嗎?我們可是帶著全部家當呢。”
秦鹿看著眼前這個口齒利落的小丫頭,勾唇輕笑,倒是難得的主仆情深。
她揉了揉腰,腳尖輕點,下一刻在眾人接連的驚呼聲中,已經飛到了對麵的屋頂。
要知道這可是三層樓高呢。
“應該是很高。”秦鹿輕飄飄的落下,揮動衣袖,一陣狂風卷著地麵的砂石呼嘯而去,吹得不遠處的幾個漢子連連倒退。
翠兒嘴巴張的大大的,好久才驚喜的問道:“你是神仙嗎?”
“想得美,我要是神仙,被你這樣不尊重,你早死八百回了。”秦鹿甩了甩衣袖,就這個動作,惹得周圍的人連連退後,她沉默三秒鐘,道:“明兒走不走?”
薛五娘略顯激動的點頭,“走。”
“那好,今晚我就住你家了!”秦鹿走出幾步,看著薛五娘道:“走啊。”
翠兒伸手指了指對麵,“我們家往這邊走。”
“嗯!”
秦鹿跟著薛五娘一路往薛家走去。
“前麵就是我們家了。”翠兒指著胡同中間的宅子對秦鹿道。
三人走近,翠兒掏出鑰匙,等看到大門時,驚呼道:“小姐,家裡來人了。”
薛五娘臉色一白,推開門走了進去。
秦鹿也慢悠悠的跟著,表情悠哉。
“你跑去哪裡了?”剛進入正堂,就被一個女人叫住,“五娘,不是嬸嬸說你……”
秦鹿微微皺眉,“小點聲。”
聲音太大,獨自的孩子都不耐煩了。
捧著獨自,秦鹿坐下,看著翠兒道:“小丫頭,給我倒一杯水,白開水,不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