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更是黏糊糊的,那種長期浸染下來的油漬,散發出來的味道彆提多難聞了。
廚房裡也乾淨不到哪裡去,灶台被油漬覆蓋了一層又一層,角落裡擺放著量大槽子的碗筷,還沒有刷的,啤酒瓶子東倒西歪,散布在角落裡。
看到這一切,秦鹿的神經在瘋狂的蹦迪,腦子幾乎要炸了。
可是能怎麼辦,清理唄。
“老板娘,有啥菜?”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秦鹿淡淡掃了一眼,“後天開業。”
倆人也沒說什麼,轉身去彆家了。
她穿戴好圍裙,帶上手套,拎著一桶水,開始打掃衛生。
從下午五點鐘,一直忙碌到晚上九點半,等秦寧從外邊進來,她才發現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而自己這邊剛打掃好廚房。
秦寧進來看到潔淨如新的廚房,微微一愣,隨後被她塞了五十塊錢,“去對麵買倆菜回來,今晚家裡不開火。”
初中的孩子有住校也有不住的,不過學校裡的條件不咋地,秦寧的寢室裡住著十二個人,六張上下鋪,靠牆各兩張,中間還擺放著兩張。
過道裡窄的很,進出都得側身。
初一那年秦寧是住校的,寢室裡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熱的要命。
那一年原主去給秦寧開家長會,看到寢室裡的條件,秦寧乾脆把飯館二樓包廂全廢了,弄出兩間臥室,母子倆就住在二樓,她還給兒子的那間臥室做了隔音處理。
沒人去說學校住宿條件不好,畢竟每年的住宿費隻需要一百二十塊錢。
這點錢,在現在能乾什麼,逛一趟超市都不夠。
幾乎算是白住了,還指望什麼空調暖氣?
而且一中是公立學校,想進入這所學校,靠的隻有成績。
縱然你出身再低,隻要成績好,就能進去。
一百二十塊,對於那些家庭條件差的學生來說,幾乎是救命稻草。
畢竟對很多住在村子裡的孩子們來說,走讀不現實,父母陪讀的話,租房的費用都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秦鹿把垃圾打包好,扔進店門口的垃圾桶裡,累的心臟都有些供血不足。
秦寧回來,把飯菜放到桌上,走到角落拿了一瓶啤酒。
秦鹿坐下後,看到那瓶酒,道:“不喝了,戒酒。”
長期飲酒,秦鹿多少有點啤酒肚了,平時都得收著肚子。
這對她可謂是恥辱。
她就沒胖過。
秦寧吃的不多,晚上他在學校裡吃過了。
吃了幾口米飯,道:“媽,我上樓了。”
“去吧,早點睡。”秦鹿還沒吃飽,而且夜晚的街頭燈光璀璨,景色很是不錯。
之前七八個世界都是古代社會,很久沒看到這樣的霓虹夜景了。
次日,秦鹿慢悠悠的忙碌了一天,店裡變得整潔明亮起來。
之前囤積的蔬菜早就蔫了,秦鹿準備留著自己吃。
這天天色微微亮,她開著麵包車直奔菜市場。
將提前敲定好的菜全部買回去,從後門卸貨,開始麻利的摘菜洗菜。
“老板在嗎?”
秦鹿起身走出去,看到兩個男人在門口張望。
“在!”秦鹿上前,“東西送來了?”
“對,你準備放在哪裡?”其中一人問道。
秦鹿指著緊貼著透明廚房外邊的位置,道:“就靠邊放吧。”
“好!”
兩人把東西送進來,開始組裝。
秦鹿定得不鏽鋼保溫套組,準備做快餐。
小炒太麻煩。
等兩個小哥離開,秦鹿把器具用熱水清洗消毒,控乾水分後,開始做中午的飯菜。
她定得是每天六菜一湯,主食有白飯,蛋炒飯和花卷。
今天的湯是番茄蛋花湯,菜有爆炒大白菜,回鍋肉,土豆絲,紅燒茄子,紅燒肉和清炒豆腐。
當熟客三三兩兩的來到店裡,一進門看到這整潔乾淨的壞境,還以為走錯了門。
“老板娘?”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開口喊了一嗓子。
秦鹿透過廚房的玻璃窗看出去,“來了?坐吧。”
走到外邊,道:“吃什麼?”
“這是做快餐了?”另外一個人眼神在秦鹿身上打轉,當然他們也就是看看美色,真動手那是不敢的。
“小炒太麻煩。”秦鹿道:“饅頭和花卷都是從對邊饅頭店買的,米飯自己蒸的,三葷三素,外加一道湯,價格在這裡,想吃什麼?”
幾個人湊上前,其中一人打開回鍋肉的蓋子。
在打開的一瞬間,讓人味蕾炸開的衝擊味道撲麵而來,刺激的幾個男人不斷的分泌口水。
“這也太香了吧?”矮個子男人道:“來一份回鍋肉,再要一份土豆絲和豆腐,米飯免費的?”
“一份菜配一份米飯,不夠的話,兩塊錢一碗。”秦鹿給他盛好飯菜,“現金還是掃碼?”
“掃碼!”男人按照價格,付了錢,“就這麼一點回鍋肉,二十塊錢,真夠貴的。”
“比彆家的味道好。”秦鹿也沒說太多,繼續給下一個人盛飯。
秦鹿每樣大概做了五十份的量,素菜十五一小碗,葷菜二十五,量不多不少,兩份菜足夠吃了。
加起來也是四十塊錢。
這些人多是附近的建築工人,每天一般是三百塊,包吃住的話是二百四。
這幾個人都是工頭,不願意在工地上吃。
他們從去年開始過來吃飯,原主做飯也就一般般,不過是長得好看,這幾個人才經常來。
在這座小城裡,也沒什麼高大上的職業,多是以實業為主。
原主的姿色,就顯得格外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