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外麵很快就黑了下來,天上掛著幾個零星,更深露重,雲溪走在蕭遷身後,跟著他離開校場。長春和長棋跟在雲溪的後麵。

那把短劍仍在雲溪的手裡,蕭遷也沒說怎麼處理,看樣子是讓她直接帶回去。

雲溪心說,自己的房間到底是郡主閨房還是蕭遷的兵器庫?

她心裡仍舊擔心芸九,猶豫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爹,昨天之事,後來如何了?”

蕭遷頭也沒回道:“何事?”

雲溪莫名其妙 ,“還不就是……”

她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蕭遷怎麼會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他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讓她再碰這件事,但是雲溪很清楚,如果她不管,芸九的命,沒人會在意。

男人走在她的前麵,高大的身軀擋住一些天空灑下來的清涼月光,雲溪卻覺得不知道此時該做什麼想法。

回到王府,護院從兩邊把大門打開,從大門到廳堂這一段路的兩側整齊地站著丫鬟和小廝,行躬身禮。

李管家殷勤的迎上來:“晚飯已經備好,恭候王爺和郡主回府。”

雲溪在一旁順手把短劍交到李管家的手上:“替我先收著。”

蕭遷看她一眼。

“……還是我自己拿著吧。”雲溪訕訕把短劍拿回來,重新抱在懷裡。她低頭暗暗磨了磨牙,愈發頭疼。

現在是初春,天氣卻尚未轉暖,入夜之後更是和冬天無異。廚房的人準備飯菜要注意不能讓飯菜涼了,但到了主人吃飯的時候,卻又不能還沒準備好。

偌大的廳堂,桌上卻隻有雲溪和蕭遷兩個人,她和蕭遷隔著一張桌子麵對麵坐著。桌上擺滿菜肴,等著伺候的丫鬟就在不遠處。她們全都餓著沒吃,隻要主子沒吃,下人們就不能吃一口。

雲溪若有所思……懷裡的劍被她捂出了體溫,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冷兵器貼著心臟的感覺。

她低頭嘗了一口蓮子粥,軟綿綿的入口即化,但卻有些溫涼,她看了一眼蕭遷,對方神色無異,似乎並不介意。

雲溪對於蕭遷的印象,一直是喜怒無常,無法捉摸——她不敢惹他,更懼怕後果太慘。但她數數,從對方回來的那天起,自己似乎也沒做什麼本分的事……

而蕭遷對她的態度,也時好時壞。明明早晨還冷冷的讓她在下人麵前跪著,跪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卻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啪嗒一聲,雲溪擱下玉箸,忙不迭站起身:“爹我吃好啦。”

“坐回去。”

雲溪:……

她又坐下了。

雲溪突然想,如果她之前被嫁入了孫家,現在在這空曠的廳堂裡,就隻剩下她爹一人了吧。

她坐著無所事事,手裡一下一下的蹭著懷裡的劍鞘上凹凸不平的暗紋,不受控製的冒出一句:“爹,你想娶親嗎?”

蕭遷頓了一下,回道:“暫時沒有興趣。”

“那你什麼時候……”雲溪連忙改口,“女兒是說,王府這麼大,你不在家的時候,也沒人能做主。總該有個人……”

“有什麼事你可以決定。”蕭遷道。

“啊?”雲溪睜大眼睛,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不在的時候,王府裡的事情本來應該由你做主。”蕭遷道。

“可是……”

“養大你,你就會吃嗎?”

雲溪:……

她悲憤的把懷裡的劍拿出來,脫了劍鞘,在蕭遷麵前秀了秀。

蕭遷饒有興趣的淡笑鼓掌:“還會弄個雜耍。也不錯。”

雲溪:……

她收回劍,重新坐回位置上,剛開口準備繼續問,蕭遷卻聲音冷談:“到此為止。”截止了這個話題。

雲溪一下噤了聲。

等到蕭遷總算用完晚飯,雲溪才被允許回了屋裡。一進房裡,她就倒在床上,感覺今天一天和男人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在鬥智鬥勇,簡直累的不行。要說勞動,腦力勞動永遠比苦力更容易猝死。

雲溪躺著把發上的六葉玲瓏簪取下,放在手裡把玩。丫鬟端著一盆火炭走進來,在角落的地方放好後,就朝雲溪走過來。

雲溪一伸手,把簪子交給丫鬟收起來。

她偏頭透過透明的紗帳朝外看了看,仍然沒有看見程慕玉。

雲溪問:“程姑娘呢?”

丫鬟低身福了一福說:“回郡主,今天下午之後便一直沒有看見了。”

程慕玉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雲溪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從雕花木床上坐起身來,問:“你叫什麼?”

“奴婢小緣。”

雲溪點頭,她想到了芸九,突然覺得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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