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駿馬在偌大的北祁王府門前停下,一聲嘶鳴,穆安拉緊韁繩,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怎麼樣?”
“查到了這件事的確是孫家所為,但是暫時沒有明麵上證據能證明這一點。芸九的安全郡主您目前暫時不用擔心了,屬下聽說孫儀又娶了一個小妾,很有可能就是……”
雲溪知道芸九沒事,先放了心。但她知道芸九很有可能是被孫儀強迫的,十分生氣,在心裡把孫儀罵了無數遍,想著上次就該直接把這禍害了結了。
穆安看出雲溪的情緒,他道:“孫儀不善騎射,但為了在皇上麵前駁個印象,他一定會參加明日的圍獵。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有方法對付他。”
雲溪一聽解氣不少,她道:“直接往死裡對付。”
穆安莞爾,“領命。”不把王府放在眼裡的人,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好了你快回去吧,耽擱太久容易被我爹發現。”
雲溪又道:“穆安,謝謝你。”
“不敢,替郡主辦事是屬下應該的。”
“你真這麼想?”
穆安心想,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在王爺手下赴湯蹈火,也不想和他家不按套路出牌的小郡主打交道。
“真心話。”穆安昧著良心說。
雲溪點點頭,滿意的笑:“那你快走吧。”
回了院子,雲溪才發現長春和長棋早就到了,帶著拎著醫箱的老郎中,竟然連李管家都縮著袖子站在一邊,一副興師動眾的樣子。
她擺出漫不經心的姿態,直接推開屋門,“你們動作挺快,我剛剛在路上看了會兒花。”
長春道:“讓大夫給您看一下吧。”
雲溪從早上起來膝蓋連著小腿處就一直在鈍痛,但又不是非常不能忍,她也就咬牙忍下來了。然而一旦站久了,就像她剛剛送蕭遷走的那樣,等到再動起來的時候,就會有一瞬間很嚴重的刺痛,以至於直接麻木。
她聽了長春的話,想了想,說好。
郎中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詢問了雲溪幾句後,便下定論道,“郡主這是屬於‘痹症’,《黃帝內經》中曾有記錄,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痹。郡主是冷天受寒而造成的身體受損,隻要熬製幾貼人參枸杞湯每日服下,再配合草藥熱敷,很快便會見效。另外多臥床休息,短期之內不要進行劇烈運動。”
長棋謝過郎中,然後又把人再送走。
長春拿到了藥方,讓小緣去吩咐廚房熬參湯,煮草藥,想想不放心,親自去監工了。
雲溪在屋子裡,反而覺得無所事事的自己是最多餘的了。
她看見李管家,上前道:“李伯,我爹昨天給我安排個丫鬟,叫慕玉。但是後來昨天下午,到今天我都沒看見她。你覺得人會在哪兒?”
李伯嗬嗬一笑,用蒼老的聲音道:“如果是這樣的情況的話……大概是犯事了,被趕到下麵做事了。”
犯事?
雲溪又問李伯:“下麵是在哪兒?”
雲溪進入府裡安排給侍衛、親信住的院子,她打開一扇門,正好看見程慕玉埋著頭正在清理床褥,她從沒做過這種事,因此做的很吃力。程慕玉穿著粗布衣服,整個人也不複當初剛剛見到時的耀眼。
如果不是問李伯,雲溪是不會、也不應該來這裡的,一是因為這裡都是士兵,二是因為這裡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