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練什麼武?
她就是借身體不好的理由,昨日才沒有去圍場。蕭遷知道她擅自出府了,也許並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因為看到了自己手臂的一個傷,就認為自己是去練武了。
所以蕭遷會對小緣這麼說——可能是為了給她一個台階,不打算和她計較了。因為突然覺得她挺可愛的,下不去手。
……想太多。
雲溪給自己一耳光。
清醒一點好吧。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會找她私下算賬,隻是因為在下人麵前才不和她一般見識。
這麼一想,這個想法似乎很靠譜的樣子。
雲溪:……
啊啊啊,之前是校場小黑屋,下次又準備怎樣?容嬤嬤紮紫薇??
雲溪很不喜歡這種把握不住劇情走向的感覺,會讓她覺得很沒有底氣,什麼都不敢做。
她本來就是孤身一個人穿越過來,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和本事,如果她死了的話,也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但也可能就是真的死了。
這種焦躁的感覺,讓她幾乎想走到蕭遷麵前,鼓起所有的勇氣當麵問清楚:你到底想對我這個小女孩做什麼啊。
……然而並沒有勇氣。
雲溪長歎了口氣,四十五度望天。臉上寫滿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憂傷。
小緣取了外衣給雲溪披上,又給她鬆了鬆衣帶道:“王爺真的好心細啊,奴婢粗心大意,都沒有發現郡主您受傷了。而且王爺不止人很好,也很關心您,一聽說您在外廳等了一個晚上,立刻就吩咐長春他們給您送了一大批的補品。咱們屋裡都堆不下了。”
雲溪掀眼看了一下屋子角落,還真是壘的很高,看上去金光燦燦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小可愛,我問你一個事。你來王府多久了?”
小緣有點惶恐,“剛來一年呢。”
“那你知不知道……”雲溪醞釀著措辭,“我爹這麼英俊倜儻,也年輕……有沒有和京城裡哪家千金小姐有過……小火花?”
小緣麵帶不解:“您說什麼?什麼火花?”
“那我換個問法,你彆緊張,我就隨便問問。”雲溪安撫了一下,然後問道:“……你知道我娘是誰嗎?”
“奴婢……不知道。”
雲溪很明顯的看見對方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看來她肯定是知道什麼,但是不敢說。雲溪也不想強迫她,“好吧。”
想要瞞著這種事情的男人,不是愧對她娘,就是愧對她。
她堂堂郡主的身份,總不可能是撿回來的。所以蕭遷和她娘一定有什麼故事,就衝她上次和蕭遷提了那麼一句,然後被他冷冷警告的樣子,她就覺得不簡單。
隻要她能找到她娘,說不定就有了後路。這是原文裡完全沒有提過的情節,雲溪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她必須想辦法試試。
“哎,郡主,您去哪兒?”小緣追在雲溪身後。
雲溪一跨出門,發現長春仍舊在門外。
“我爹呢?”
長春說:“王爺在書房,您有什麼事?”
“我現在能去見他嗎?”
“可以的。”
雲溪一點頭,就往書房方向走。長春一看,立刻跟在她身後。
“不用跟著我,”雲溪頭也不回,“在府裡我還能走丟嗎?”
長春說:“……王爺讓我們隨時跟著您。”
雲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長春,她忍下想說的話,儘量平靜的道:“彆跟著我。”
長春遲疑了一下,雲溪也和他僵持,“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最後長春往後退了一步。
長春和長棋不僅是貼身保護她的人,更是會隨時暴露她行蹤和計劃的人。就如那天圍場的事,雖然那件事不能怪他們,但是雲溪到底還是如鯁在喉。有人隨時隨地的跟在身邊,她沒覺得很有優越感,反而有了一種被人隨時隨地監視著的感覺。
之前沒有太大的反感,雲溪便沒有計較,但是現在事情發生了,她沒辦法還讓這兩人一步不離的跟著她。
偌大的王府裡專門劃了一角地方種植了一片竹林,選的是上等的品種,四時青翠,長得高大挺拔。工匠在竹林的基礎上,修葺了藏書樓。雲溪上次就是從這裡拿的書,找書的時候,她發現有一本書書脊乾淨,在蒙塵的一排古書中顯得尤為突兀,她沒多想就拿了。
書房便建在藏書樓的旁邊,是一字型的小樓。平日都鎖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把守,不經允許誰都不能進入。
茂密的竹林之外,有石子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房門前。
雲溪遠遠的便看見書房前麵果然有人守著。但她一直走到書房門前,才發現那人居然是穆安。
穆安看見雲溪過來,也驚訝了一下。
“郡主?”
“怎麼是你在這裡?”
穆安解釋:“王爺在裡麵,屬下就順便看會兒門。”
雲溪想了想,低聲道:“之前的事……沒有暴露吧?”
穆安驀地臉色一變,朝她連連搖頭,又擺手讓她彆說了。
雲溪反應過來,她悄悄朝屋子裡指了指。
穆安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