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的?”
雲溪手撐著下巴思考,“你說他是不是怕如果自己以後經常來內院,要經過我這裡,會被我知道?”雲溪哼哼:“男人。”
小緣:……
小緣扯扯嘴角,解釋道:“王爺肯定是為您著想才讓您這麼做的。”
“你是怎麼想的?”雲溪問。
小緣沒想到雲溪真的會問她的意見,想了想道:“……比如,您的身份和她們一起住肯定不合適。”
“他就是和我這麼說的。”雲溪道,“算起來,我和你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呢,也沒什麼不合適的啊。”
雲溪搖頭,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專門為她考慮呢。
她從床上跳下來:“反正今天就要搬啦,你可能也要和我一起走。這院子裡有什麼放不下的花花草草,趁現在趕緊打個招呼告彆吧,以後就算在同一個府裡,也不一定能見到了。”
小緣絞了絞手,“好的,郡主,那奴婢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嗯,去吧。”
小緣掀了簾子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又走了進來。
“怎麼了?”
小緣:“這是剛剛下人送來的,讓我交給您。好像是……謝大人的回信。”
這麼快?
雲溪接下信,果然看見信封外麵寫著大理寺謝魂的名字。而她打開之後,信紙上的筆記清秀娟麗,明顯是出自女子之手。
程慕玉和雲溪說了她之前遇到過一個道士的事,她雖然覺得這些事情不太可信,但是畢竟程慕玉自己也是經曆了重生的人,現在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全然排斥。所以雲溪既然問了她,她就和雲溪說了全部的過程。
雲溪看到最後,程慕玉給她留了她遇到那個道士的地方。不保證那人還在那兒,不過是個線索。
雲溪把信收起來,順手連同信封都壓在枕頭下麵。
她走出房間,看了看院子裡種的花草。她和蕭遷說的那些話,雖然有些是誇張的,但是也不全是瞎說。她的確不想去蕭遷那裡,但是舍不得這裡也是真的。
雲溪其實是個有些戀舊,還有些小霸道的人,自己用過的東西就不喜歡被彆人碰。
一想到說不定這裡以後,會給那人的哪個正牌夫人住,她就覺得有點小小的不開心。
雲溪走著走著,無意間就到了內院裡麵。
麵前的人說是侍妾,排場卻絲毫不比她這個做郡主的排場小。穿著水袖藍裙的女人,身上披著一件貂裘披風,站在一棵未開花的桃樹下,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側臉妝容精致。
也是,到底是皇上賞賜的人,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雲溪昨天看的時候,還覺得她們不會比她大多少,但如今對方換了一副妝容,她立刻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太不夠看了。
那個侍妾很快便注意到了雲溪,柔麗的眉目一動,走上前來,“明蘭見過郡主。”聲音也像人一樣溫柔。
雲溪立刻道:“快起來吧。”
“雲溪郡主,昨日沒有好好見過,婉兒見過郡主。”一個穿著青色緞裳的女人聞聲從旁邊的屋內走出,頭頂斜插著一隻梨花釵,身段嫋嫋婷婷,和雲溪行禮。
雲溪看著麵前的人,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她們……總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彆扭。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雲溪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似乎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對蕭遷。
……她自然是從來沒有把蕭遷當成她的爹過,隻是礙於身份才那樣相處而已。實際說起來,她算是喜歡過蕭遷,儘管隻是把他當做書裡的一個人物。雖然她現在很怕他,但是這兩者並不矛盾。
“郡主?”明蘭輕輕喊了她一聲。
雲溪才回過神來,趕緊讓婉兒起身了。
明蘭在一旁扶著婉兒站起來,女人站起的時候,不太愉快的眼神從雲溪身上掃過。
雲溪想了想措辭,最後道:“你們對我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反正你們進來也不是為了服侍我的,不用那麼多禮節。隻用照顧好蕭……照顧好我爹就行。”
明蘭問:“那冒犯問一下郡主,王爺平日裡有沒有什麼愛好或者厭惡的東西?明蘭初來乍到,怕不小心做錯了什麼,弄的王爺不開心。”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你順著他,安安靜靜的就好了。也不要多話,他不喜歡多話和違逆他的人。”雲溪想了想,確認自己應該沒有說錯,點了點頭,“沒錯,這樣應該就不會惹到他了。”
“多謝郡主,明蘭謹記。”
雲溪沒在這裡多待,她心思有點亂,不久便走了。
眼看著雲溪走遠之後,婉兒終於忍不住出聲忿忿道:“她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和王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野種。也配在這裡耀武揚威的,讓我們給她低頭?”
明蘭柔聲安慰道:“可彆這麼說,郡主就是郡主。你這話讓人聽見了可怎麼辦?”
婉兒哼了一聲,“遲早讓她有一天對我跪著行禮。到時候我一定踩著她,讓她抬都不敢抬頭。”
明蘭沒說話,嘴角彎彎一笑,眼神裡閃過算計的精光。
我要是的他的關注,不惹上他……?那要怎麼得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