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給我的?”雲溪咋舌。
“屬下買的。”長棋道。
雲溪無語,就知道那老頭不會那麼好心。
“你還真聽他吹?傻不傻,這就是一根普通的紅線而已。”
“您的意思不是說……”
雲溪知道長棋會錯了她的意,歎道,“我要真的想買,還麻煩你嗎。”她把盒子一合,塞回長棋手裡,“這個既然是你自己買的,你就自己收著,不用給我。”
長棋還想說什麼,被雲溪打斷,“不過看不出來啊,小長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候還是挺有用的~不像長春,就知道整天給我打小報告……”
“誰打小報告?”
雲溪聽見熟悉的男人聲音,步子猛地一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王府,而蕭遷此時站在她麵前,顯然已經把她所有的話都聽了去。
雲溪腦子打結,把長棋手裡的盒子拿過來朝蕭遷手裡一塞:“祝你有一段好姻緣!再會!”
說完她就拉著丫鬟腳底抹油地溜了。
剩下長棋和自己主人大眼瞪小眼。
長棋:……
蕭遷:……
蕭遷打開手裡的盒子,裡麵用絲綢包著一條細細的紅線,看上去平平無奇。
雲溪氣喘籲籲的走了半天,一抬頭,彆棠院,才發現自己走錯了。
她已經不住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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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雲溪在床上輾轉反側。白天的時候,她沒好好想黃道士的那番話,雖然聽進去了,但是沒有太在意。現在夜深人靜了,她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說她大凶的話。
雲溪雖然和長棋說她一點都不信,但若真是那樣,她就不會費儘心思去找這個人了。
就是因為這個道士當初的一番話也影響到了女主,後來的一些事才會發生。所以如今同樣是這個人說的話,雲溪不得不正視起來。
他說的那個貴人……又是誰呢?
窗外有清淺的月光灑入,帶著些涼意。雲溪本來就認床,現在實在睡不著。她乾脆披了件衣服起來了,沒點燈。
門外突然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響,雲溪心裡跳了一下。現在深更半夜的,要是多想點什麼,確實有點嚇人。
雲溪沒敢出去,便趴在窗戶欄上往外偷偷覷看。
一看才發現是蕭遷從宮裡回來了。他步伐有點慢,狀態像是有些遲鈍。
雲溪沒刻意算過時間,但是她自己感覺現在應該已經半夜了。皇宮離王府的距離也不近,她想起蕭遷剛從涿州回來的時候,大清早就讓她和他去宮裡的那一次。
如果蕭遷從皇宮回來的時候就不早,那麼再加上回來的那段距離,確實現在才回到王府也不算奇怪。
雲溪忍不住屏住呼吸往後悄悄退了幾步,也準備去睡了。
然而,背後突然發出碰的一輕響。
在安靜的深夜裡,顯得極為突兀。
雲溪倒抽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地上的一個圓凳被她碰倒了。
等她把凳子扶起來的時候,再透過窗戶往外看,發現蕭遷已經不在原地了,估計進屋了。
叩叩。
門被敲響。
雲溪:……
來不及讓丫鬟彆開門,雲溪已經隔著裡臥的珠簾,和男人對視了。
這下躲也躲不了了。
然而蕭遷似乎也沒有要進屋的意思,隻是站在外麵,雲溪隻好讓丫鬟繼續去睡,自己走出了屋外。
走近之後,雲溪發現自己果然沒猜錯。
蕭遷身上帶了點酒氣,並不刺鼻,而是酒香。淡淡的泛在空氣裡,聞著有些有點醉人。
“怎麼還沒睡?”他問。
“睡不著……”
“怎麼睡不著?”
雲溪深沉的說:“有心事。”
蕭遷被雲溪逗笑,小小年紀,能有什麼心事。
沉默了一會兒,蕭遷掀起眼簾看雲溪:“是為了這個……?”男人把胳膊抬起來,寬大的衣袖順著他有力的小臂滑落,露出手腕。
手腕上麵,綁著一圈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