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聽見背後的某個地方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
雲溪呼吸一頓,心裡瞬間開始打鼓。
她回過頭,青天白日,什麼人也沒有,剛剛地上的石頭又被風吹的滾了又滾。
雲溪腳跟轉了方向,再次轉過身,一步一步往聲源發出的地方走去。
聲音果然漸漸的大了起來。
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傳來:“哼,你以為王爺會碰你們這種人嗎,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勾欄裡挑出來的浪貨。不過就是當通房丫頭而已,王爺根本看不上你,還他媽的敢叫?裝什麼清高?”
然後是“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夾雜女人嗚咽的哭聲。
“識相的,就伺候好爺爺我們。彆想著耍什麼花招,否則彆怪我們沒有提醒你!”
雲溪站在假山後麵,清楚的看見那個叫婉兒的侍妾被兩三個男人圍困在角落,她臉上有一個深紅的巴掌印,脖子處也有血痕。從衣服上看起來,那幾個男人正是王府裡的護院,其中一個聲音雲溪聽著還覺得有點耳熟。
眼看著那幾個男人的手就要探進婉兒的衣服,雲溪當即就想上前打斷,然而她還沒動,就看見那幾個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接著開始繼續罵,並沒有做出雲溪以為會做的行為。
……怎麼回事。
不對勁,他們的話雖然說的很難聽,但是沒有一個人對婉兒出手,隻是一直言語上儘可能的辱罵調戲她。
婉兒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沒辦法從這幾個男人的禁錮中逃脫。突然,她從石頭堆放的縫隙中看見了雲溪,她的眼睛倏地睜大,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她向雲溪艱難地動了動嘴唇。
“救命……”
雲溪想不了太多,就像小緣說的,蕭遷不在王府,她就算府裡的半個主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幾個下人欺負手無寸鐵的女子還無動於衷。
雲溪從假山後麵走出來。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幾個男人回過頭,突然被抓了現行,臉上都充滿了惶恐。
“郡主!”
雲溪冷著臉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做出這樣喪儘天良的事情,你們還有人性嗎?府裡養著你們,是讓你們對付敵人,不是用來調戲欺負比你們弱小的女人!”
幾個人不說話,婉兒臉上還掛著淚水,扶著牆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在雲溪看不見的角度,她嘴邊劃過一抹笑容,瞬間又消失。
“今天就滾出北祁王府,彆再踏入京城一步,”雲溪不想和這些人多說一句話,“這種事情沒有第二次。”
“郡主!”
雲溪聽見身後有人喊她,是小緣的聲音。那個丫頭總算發現她不見了,不過居然還能找到這裡來。
她回過頭,“你來的正好,趕緊扶一下婉兒姑娘,她應該嚇壞了。”
小緣不知道發生了,她剛放下手中的活,就發現雲溪不見了,心裡嚇得半死,如今看見雲溪還好好的在府裡,她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然而她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了雲溪的身後,小緣臉色突然一變,驚叫一聲,“郡主小心!”
一個護院趁著雲溪分心和小緣說話,突然從她身後跨步上來,手上拿著一塊灑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雲溪的口鼻。
一股濃烈又嗆人的氣味從雲溪的鼻腔直衝上腦中,她腳下立刻就軟了,人也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
小緣眼睜睜看著雲溪被迷暈,然後不省人事,整個人都嚇到了,她立刻叫了起來,“你!你!你們!”
小緣沒有猶豫,轉身就跑,府裡後花園很少有人來,也沒有侍衛守著,她必須要去喊人來救雲溪。
然而她跑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刀劍碰撞的金屬聲音,還有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小緣剛想往後看,就聽見長棋的怒喊,“彆回頭!快跑!去叫人!!”
小緣氣都不敢喘一口,閉著眼睛狂奔!來的時候,她分明隻看見三個護院打扮的男人,然而剛剛長棋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朝後麵看了一眼,後麵足足有十幾人!
所有的人都帶著兵器,雲溪被困在最後麵,外麵似乎也有人,眼看著就要把昏迷的雲溪從府裡帶出去。
自從上次雲溪說了不想要長春和長棋他們倆一直跟著後,他們倆就選擇暗中保護雲溪,平日裡不出現在她眼前,而此時的情形也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的,眼前的亡命之徒,居然膽子大到敢在白天就來王府劫人!
長棋的劍上全是血,混亂中,劍刺中了一個歹徒的肩膀,而那人居然徒手抓住了他的劍刃,和他原地耗了起來。長春在一旁也自顧不暇,人太多了。
小緣也沒能跑多遠,一個男人從後麵追上她,抬起一掌砍在她的頸項,女孩立刻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