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傷哪兒了?嚴重嗎?”張嫂明顯很擔心林瑤的情況,直接單膝跪在地上,連忙打開藥箱,從裡麵翻出了一堆傷藥。
這張嫂是徐家的保姆,在他們家乾了幾十年,可以說是看著徐悅長大的,對徐悅和林瑤的感情很深,是可以信任的對象。
見張嫂這幅慌亂的樣子,危樂立馬壓低聲音對她說道,“瑤瑤她的手燙到了,你把她帶到我房裡去上藥。待會記得把門關好,再順便收拾幾套換洗衣服,我可能要帶著瑤瑤回娘家一趟。”
危樂等會還要跟這母子倆祖安對線,說的話不方便被年紀尚小的林瑤聽到,所以隻能暫時想讓她離開。
“好的小姐。”
張嫂立馬就懂了危樂這番話的意思,雖然不太明白危樂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但還是抱著林瑤大步離開了客廳。
確定張嫂已經關上房門,危樂這才坐直身體,周身的氣勢也頓時拔高,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被危樂無視了半天,原本正在氣頭上的劉梅正打算接機發揮說上幾句,卻在對上那雙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淡漠眼眸時陡然失聲,張了半天嘴愣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反倒是林輝在看到自家母親睜大雙眼一臉驚恐模樣的時候,忍不住緊鎖著眉頭替劉梅說話,“這次本來就是瑤瑤手沒拿穩,差點燙傷了我媽,她這個當奶奶的說幾句怎麼了。況且我媽年紀都這麼大了,你有必要對她說這麼重的話嗎?”
林輝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偏心,隻覺得自己是在維護母親,一番話說的十分理直氣壯。
見兒子護著自己,原本被危樂嚇到的劉梅頓時有了底氣,雙手叉腰陰陽怪氣的說道,“果然還是我兒子會心疼人,不像某些人,口口聲聲說著要對我好,還說要把我當親媽看待,結果打起人來一點也不手軟。”
說著,劉梅把剛才被危樂拍過的手舉起來晃了晃,在看到自己手上通紅的印子時,一張老臉上露出幾分委屈神情,“兒子你看,我這手紅了這麼大一塊,可把我疼死了。”
林輝聞聲望了過來,在看到劉梅的手時,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強硬的說道,“徐悅你
這次的確太過分了,快給我媽道歉!”
“讓我道歉?”危樂看著這對作妖的母子倆,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冷著聲音杠了回去,“林輝你怕不是覺沒睡醒,在這裡做青天白日夢吧。”
“還有你。”危樂轉而對上劉梅,神情極其厭惡的說道,“剛才瑤瑤的手都被燙成那樣了,從頭到尾連一聲都沒吭過,你不就是被我拍了一下而已,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哭天喊地,這要是讓街坊鄰居聽到了,不都得笑掉大牙。”
說句不好聽的,像林輝這種明明是從窮山溝溝裡出來,卻總是不能認清自己身份,娶了個有錢的老婆就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渣男,平日裡卻把自己的麵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在這件事情上,即便劉梅是他的親媽,也依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所以,在危樂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林輝幾乎是立馬變了臉色,連忙出言提醒道,“媽,你聲音小點,彆被其他人聽到了。”
他們所住的地方是京都有名的富人區,周圍住著的都是一些在各個行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再加上現在正是晚上七八點鐘,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家準備休息了。
雖然彆墅的隔音很好,但如果爭執的聲音太大的話,誰又能保證不會被外人聽到?
而這一點也恰好是林輝最不想看到的。
“我——”
見兒子幫危樂說話,劉梅頓時委屈的不行,正打算開始鬨,卻看到了林輝警告的眼神。
“媽,你彆忘了在這裡之前,我對你說過什麼。”
林輝雖然偏心自己的母親,但前提是這樣做不會關乎到他自己的利益。
而劉梅不知想到了些什麼,頓時就消了氣焰。
看到正單手撐著下頜,一臉悠哉模樣看戲的危樂,劉梅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剛想出聲嗆危樂幾句,卻想起了林輝的警告,隻能怒氣衝衝的上了樓。
見劉梅沒有繼續再鬨下去,林輝暗自鬆了口氣,但轉頭又用怪罪的語氣對危樂說道,“你看你,把媽都氣成什麼樣了。”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明天記得給媽道個歉,還有下次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她這麼大年紀了……”
聽著林輝這幾乎命令的語氣,危樂突然輕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頭。與此同時,她的雙眼略微暗了暗,冷著聲音說道,“林輝,你這是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