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禾昏昏沉沉,頭痛的厲害。
自從進入雲府,她還沒受過這樣的病痛。
她緩緩睜開眼,隻見一張月容花貌出現在眼前。
她驚了一下,“三,三姑娘……”
她連忙爬起來,從榻上滾下來,跪在地上。
等她跪下才發現旁邊還坐著一人。
“老太太。”她伏地垂頭。
“你醒了。”雲老太太放下手裡的茶盞,“姝娘心慈,還願意來看你一眼,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三姑娘……”青禾想說什麼,那話卻堵在嗓子口。
清亮婉轉的聲音逐漸入耳。
“我清醒至今,還沒把家裡的人認全,但我聽青芒說,你聰明能乾,做事細心,這一次又是你下井救了我,我還沒當麵謝謝你。”
青禾惶恐不敢應答,她若不下去救人,就是死路一條。
“彆怕!抬起頭來。你剛剛不是說不是你嗎?我相信!不是你!”她的聲音輕緩,安撫著她的情緒。
青禾驚愕的抬頭,那雙明亮的眸子不再是黯淡無色,而是晶亮有神。
“奴婢……不敢……”
青禾腦中閃過很多畫麵,想到那事,她更加愧疚難安,緊張的垂下頭去。
老太太開口,“我聽說你娘把你許配給三壺巷王家?”
青禾應是。
“怎麼說你都是二丫頭的貼身丫鬟,那樣的人家我不答應把你送進去任人糟蹋,這婚事我會替你駁了。”
“謝老太太,謝老太太!”青禾頭磕在地上,感激涕零。
雲老太太很滿意她的態度。
“你當初賣到我們雲府,簽了賣身契,怎麼說都是我們家的家奴,跟你那家裡也脫了乾係,放你出去嫁人,那是賞賜。”
她神情肅穆,繼續道,“若說你做這樣的事饒你不得,我們雲家也留不得你……”
一個是放,一個是趕,兩者區彆很大。主家願意放人,就有機會拿回賣身契,脫了奴籍。主家趕人,就是賣給人牙子,繼續為奴為婢,賣到好人家,那也是做粗活,若是遇到不好的,被作踐打罵就成了常事。她這樣大的年紀還可能賣入勾欄,到那時這輩子就真沒有盼頭了。
“老太太……”青禾想求饒,那句話卻哽住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