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家中父兄,感慨不已。她出嫁的時候,母親怕她想著家裡的飯菜,乾脆讓她把廚娘帶著了。剛嫁進來的時候,她確實不習慣,她們家雖是商戶,可過得日子富厚,她一直是精細著養大的,平日裡跟大家閨秀差不了多少。反而老太太掌家的時候很多事都不講究。
她開始吃自己廚娘燒的,可後來她跟老太太的矛盾發生,她不得不遷就老太太的飲食,再後來她管的事多了,也就習慣了府裡的飲食,就這麼一直吃著。
這麼些年,不想吃田嬤嬤做的飯菜,她也是因為在逼著自己強硬,不再依戀父母。
如今久違的味道入了口,她真覺得又想家了,特彆特彆想。
“婧娘,娘剛剛想起來,你舅舅家的孩子煦昌跟你同齡,你記不記得?”
“煦昌表哥?母親怎麼提起煦昌表哥了?”
“他跟你同齡,大你三個月,母親想找個時間讓他們來看一看,問問看他定親了沒有?”陸氏想到這裡,不免心思動容,大爺想攀個有權勢的讓婧娘高嫁,陸氏卻覺得把婧娘嫁到自己娘家,她才放心。
她娘家人雖說跟老太太有過節,但還是心疼她,常給她體己錢。
陸氏一直以來隻能暗地裡跟娘家往來。
“我還記得他那孩子溫文得體,年紀輕輕就沉穩大方,而且相貌端正,書還讀的好,你外祖父一直在想辦法脫了商籍,到時讓煦昌科考,若是成功了,煦昌考中,那就不一樣了……”
陸氏越想越覺得可行。
雲婧興致缺缺,“娘,這事再說吧,我還在罰跪呢。你快回去,彆來陪我了,不然祖母再罰我怎麼辦?”
陸氏的想法逐漸在心裡蔓延,回到房裡就開始給娘家寫書信,寫完送出去才心安。
她還歇了一覺,隻是醒來就聽說大姑娘出事了。
陸氏火急火燎的趕到祠堂,看到吐了一地的婧娘,心疼道,“我的兒,這是怎麼了?”
雲婧也不知道怎麼了,母親走後,她跪著跪著實在瞌睡的很,然後就想趴著眯一會兒,哪知醒來就把吃的東西全吐了。
不僅僅如此臉上還跟螞蟻爬似的,癢的很。再看手背,一粒一粒的紅疹,癢的鑽心。
她怕極了,生怕是發了什麼東西,但根本不敢抓,怕留下疤痕。
陸氏一看,觸目驚心。
“怎麼有些像急症。”陸氏慌慌張張去摸她的額頭。
曹嬤嬤跟她提過,急症和敏症發的疹子很像,一般難以區分。
但婧娘吐的苦水都吐出來了,陸氏又覺得像是中毒。
不會是那幾個飯菜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