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我信你,你來說吧?”雲姝朝那小道士看過去。
小道士垂著眼,不說話。
“看來你們道觀真的私用功德箱的錢了。”徐玉芹心直口快,直言不諱。
那道長慌忙解釋,“絕無此事!常平師弟剛來道觀不久,雖說道法不及師父,但戒律還是知道的,他絕不會私用香客的捐銀,此事是個誤會!”若道觀傳出私用香客捐銀,以後誰還願意到靈山觀來?若道觀陷入風波,隻怕再難有香火鼎盛之期,沒有香火,他們整個觀的道士吃什麼喝什麼?雖說修道不染塵世,可到底未修成正果,斷不得煙火之氣。
“剛來不久,就讓他掌觀?他麵子挺大啊!”徐玉芹諷刺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常平師弟是師祖的親侄孫,即便我們幾個跟著師父多年,也比不得他那樣的身份。”道長苦苦哀求,“兩位仙姑,我們出家道士唯道為務,持齋禮拜,奉戒誦經,燒香燃燈,不雜塵務,一心向道,隻有我那師弟半路出家,理過俗世,又擅長俗務,也因此師父讓他管著觀中事務。”
雲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道士,把那人神情看得一絲不漏。
那道長對上這樣的眼隻覺得無所遁形,哀求的語氣變成了威脅,“仙姑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若毀了道觀的聲譽,可是兩位仙姑賠償不起的……”
“你還威脅我們?”徐玉芹忿忿道。
雲姝平靜道,“讓我們不說也可以,我想見重予道長。”
“可是……”那道長犯難,“不是我們不給姑娘見,實在是見不到人,連我們也見不到人……”
小道士亦附和,“都是常平師兄單獨見的師父,我們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你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重予道長,也不懷疑他的生死?”
“師父往常也會閉關,頂多再過半個月就會現身。”
“常平道長沒有道緣,你們還是早日請重予道長出來主持大局,不然你們道觀早晚會出事。”
對麵那道長聽得心裡咯噔,他想起師父前段時間說的道觀會有一劫的話,難不成……
“這事不會因我們而起,我們不會對外說一個字,是因你們內部而起,望自珍重。”
雲姝施了一個標準的道士禮,那姿態如同道尊,神聖不可侵犯。
一直等她離去,小道士才反應過來,“她真是仙姑……”
“不過是個閨閣姑娘,她懂什麼!讓你彆大聲嚷嚷,如今讓人聽到,你說如何是好?這兩個人不能輕易放她們離開……”
“師兄你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我們不能讓人毀了道觀!”
雲姝跟徐玉芹離開,徐玉芹又左邊看看她,一會兒到她右邊看著她,“我怎麼覺得你神神叨叨的?”
雲姝朝她笑了笑,笑容帶了幾分飄渺,“這道觀盛極一時,壽終將寢。”
“啊?”徐玉芹歪著頭,表示不解。
“我們去跟你祖母和我祖母說,早些離開。”
“我還想去嘉興逛一圈呢……”
“好啊,我也想去。”
“那我們快去跟我祖母說,趕緊下山,到嘉興玩一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