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說過,她叫雲姝,有女又朱,是為姝也。
麵前的人有著與她一樣的眼睛,會九針術,知道建康驛站種著水鳳……
他眼底氤氳了一層霧氣,抬起手觸到她的臉頰,竟是真的,不是假的。
“這是真臉,會疼的!”雲姝怨道。
“你沒易容?”他臉色再次變了變。
不是易容,麵前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自然沒有易容,我現在是南湖雲三姑娘。至於為何會出現在嘉興,其實我也不知。”
宗謹眉目舒展,唇邊帶著笑意,這笑意如同雨過雲散,他突然一把她摟在懷裡。
雲姝隻感覺眼前一暗,就撞上他的胸膛。
“你還在,真的太好了!”他的清朗的嗓音響在耳邊。
一向恪守禮教的小宗將軍竟然失態了。
雲姝笑了笑,低聲道,“這是徐家,不能失禮了。”
宗謹這才鬆開手,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雲姝淺聲道,“我在想若是你認不出我來,我乾脆一輩子瞞著你。”
“岑琿說你答應去北威和親,我讓父親去查了,真有一隊人馬北行,所以……”
“小宗將軍!”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二人的低語。
徐老太太總覺得小宗將軍找雲姝不太對勁,就讓徐過庭過來看看。
他二人靠的太近,宗謹這才知自己失態,他不慌不亂的回頭,神色淡然道,“我受傷了,雲姑娘給我看看。”
雲姝暗自好笑,這般麵不改色的說謊,還是那個恪守不渝的小宗將軍嗎?
雲姝道,“徐公子身患啞疾,想要痊愈,需要水鳳做藥引,還請小宗將軍幫個忙,讓人送兩盆水鳳。”
宗謹一口答應,“好,我馬上親筆一封書信,即刻讓人送來。”
“多謝小宗將軍。”徐過庭感激道,他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隻是雲姝到底沒機會多問他幾句。
至於宗謹那句話,分明就是不知她已死。
岑琿到底做了什麼?
“明日還請雲姑娘替我再診斷一次。”
宗謹臨走前留下這話。
雲姝淺笑應好。
“徐世叔,有件事想問一問徐世叔,是關於殿下的,不知徐世叔能否告知?”
“殿下?你說的是十三殿下?”
“嗯。”大元的皇親國戚隻剩她和九哥,除了陛下,就是她這個殿下了。
“你要知道什麼?”
“聽說十三殿下去了北威和親,這事不知真假。”
徐過庭麵色凝重,“陛下已經派了使臣帶著殿下去北威和議。”
“殿下去了?”
“是。”
雲姝這就覺得怪了,她明明跳江了,去的人又是誰?
燕北被困的都是她的皇親,還有大元朝臣,認識她的人多不勝數,若岑琿找個人李代桃僵怕是瞞不住吧?
“此事卻是陛下糊塗,陛下如今一退再退,對我們大元朝不利。”
雲姝似是自言自語,“他越來越怕了!”
逃了這幾年,他一次比一次懼怕逃亡,懼怕戰事!